姬云听了认真点了点头:“媎媎说得是,我也不好得意忘形,一定慎重。”随后姬云又见一旁姬嫖手里拎着个画匣子,遂搂过她笑问道,“这是我爱姪给我带的贺礼不是?”
姬嫖将匣子拎起来说道:“是,我自己画的,送给阿云姨妈赏玩。”
说话间她三人已走进了正堂,有执事端了茶来,姬云忙将那画匣子打开,展开见是一副百鸟送春图,画得十分生动雅致,喜得连连称赞道:“我这姪儿真正了不得!骑射书画无有不通了!”说着就叫人将这画好生拿下去裱起来,回头挂到她卧房里去。
她们在这边正堂上吃了一回茶,见执事来报说有客到了,姬云起身出去又迎了几遭,到酉时中刻,大部分宾客都到了,这边府中几处堂屋也都热闹了起来,不多时,有执事纷纷进来请大家入席。
这一夜来赴宴的大部分是宗室子,以及姒家族亲,还有姬云在大理寺和刑部以及御史台的几位同僚,都是常日素有往来的,所以气氛十分融洽,席间彼此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直热闹到二更方散。
姬婴同姬嫖回到jsg景园时已是深夜了,姬婴这一晚虽喝了不少酒,却也不困,于是叫人送姬嫖回院后,自己回到正院更衣泡汤,又叫了山雀儿和云雁儿来,连听曲儿带看舞,乐到四更才歇。
第二日,姬婴睡到临近午时起身,走出来用膳时,听执事来报说妊长史在书房外面候着,于是她从膳桌上随手拿块糕咬了两口,就匆匆走出来见妊羽。
一走进书房外间会客室里,果然见妊羽坐在这里吃茶,看样子是刚送了那些乡民出城才回。
妊羽将今日送行的事细细同她说了一遍,说众人都得了盘缠,又有一支百人队伍护送,新发诏令应该会跟她们差不多时间抵达河南道各州,后续田地归属还会有御使团留在河南道的监察御史再做上报。
姬婴听完点点头,问道:“京兆府可有派人去送么?”
“原本少尹说要来的,后来又说有事牵绊住了,最后只派了两个吏员过来。”妊羽说完,又掏出了一封文书递给她,“这是我回来时,京兆府递来的,殿下看看能够批么?”
姬婴接过来一看,是份账目,写着京兆府这几天安置流民的费用,向政事堂请示走户部报批,姬婴看着这记录详细的账册子,冷“嗤”了一声,这几天京兆府的敷衍她都看在眼里,给乡民送行的盘缠还是她魏王府自己掏的钱,京兆府虽然不是什么十分富裕的衙门,但是她看过旧日开支,绝对不至于连这钱都出不起。
但她也没同妊羽多说,只说这文书先留在这里,让她回去歇歇,等她走后,姬婴才起身往书房里走来,就这次乡民进京一事写了一封详实的奏疏,待第二日上朝提给了太皇太后。
五日后,政事堂以吏部名义颁布了几条人事调令,京兆府此次应对流民进京办事不力,着贬京兆尹为河南道登州太守,着贬京兆府少尹为台州司马,同时嘉奖魏王府长史妊羽此次功劳,命其接任京兆尹,另外又提了一名朝议大夫为京兆府少尹。
这名年轻的朝议大夫,也是姬婴在奏疏中一同举荐的,正是太皇太后的一位晚辈族亲,姒羌早想提些自家小辈到重要衙门历练,所以这场人事迁调才能进行得如此快速且顺利。
此事过后,各地都收到了朝中诏令,乡绅们都将自家田产归属纷纷改了回来,关于朝廷准备加收扩田税的谣言也渐渐止息。
不久后,江南东道举荐的前任中书令姚瑞,也顺利回到京中出任兵部尚书,江南东道为向朝廷示好,在巡按御史团抵达后,供出了几家偷漏税严重的娱业商户,算是替那些世家做了替死鬼。
至此,巡狩还算有所收获,世家们也保住了产业,除了那些靠着他们起来的暴富商户,原以为世家是靠山,到这时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