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轻艇炮船已研制出来,但作战很有可能是在夜间,因此需要给船板上黑漆以便于行动,但目前的船板材质都很难保证上漆后水冲刷不掉,江晚月每日都在找寻木材,一心做自己的事情。
裴昀已从喜娘处锁定了婚礼背后布局之人就是秦家。
但他暗中查访多日,也没有证据表明秦家为何会如此做?
裴昀没曾想,谢璧会主动来寻自己,冷冷开口道:“我知晓你在暗中调查秦家,但你做得过于明显,也许会让秦家知晓风声。”
裴昀自从知晓他身份,对谢璧再也不似往日殷勤,硬邦邦道:“谢大人有何指教?”
“我知晓你已经查到了秦家,但却不知秦家为何会做这等事。”谢璧淡淡道:“你莫要轻举妄动,此事涉及朝堂,不止是儿女情长,我自有打算。”
“我轻举妄动?!那你又为她做过什么?”裴昀冷冷看向谢璧,冰冷的眸光如剑般在碰撞,裴昀冷笑道:“谢大人,您已经和晚月和离了,她的事情,你当初没有做好,如今也没资格指指点点,晚月是个清醒的女子,想来也并不愿和前夫纠缠不清,再生恩怨。”
谢璧目光缓缓扫过裴昀,眸光有冰冷的压迫。
裴昀心下一凛,谁知谢璧沉默了一瞬,径直离开。
江晚月发觉如今不管走到何处,背后都有艳羡的眼光,那些人的议论丝毫不避讳自己。
“真没想到我们碧胧峡竟然飞出一个金凤凰啊,竟然嫁入了京城谢家……”
有人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那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还是要被休回来的……”
几个女子又开始摇头,纷纷感叹江晚月悲惨的命运。
“你说这年少的时候,就不能碰到太好的人,她曾经嫁给了谢大人,怪不得不愿进裴家门呢……”
一个头戴鲜花的媒婆笑道:“我们晚月姑娘眼光高着呢,我给了秦家那么多人选,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但晚月姑娘据说一个也不喜欢,她以后定然是谁都看不上,也许她还指望谢大人回头呢……”
“谢大人才不会要她呢,若是心里有她怎会和离,如今还不是看她为朝廷立了功,才对她诸多照拂……”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一回头,登时一怔。
不知何时,谢大人竟然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谢璧淡淡道:“你是媒婆,曾给江姑娘说亲?”
那媒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是啊……”
“你手头有很多青年才俊?”
“对……但那都是之前,如今再也没提过了……”
谢璧默然一瞬道:“你也把我的画像情形放进去,姑娘何时想看了,你就拿给她过目。”
不顾众人的惊愕,谢璧举了举手里的药罐:“我还要给晚月姑娘送刚熬好的药,下次再议吧。”
这番话说得坦荡从容,却让众人震惊在原地。
谢大人如此谦卑……这分明是对江晚月旧情未了啊……
从前谢璧位高权重,简在帝心,他不敢轻动。
如今,连皇帝也对他忌惮起疑,正是不留痕迹的除去他的好时机。
潭州每年立夏之日,都会在岳麓山周遭的林间举办射猎赛,无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骑术出众,过了初赛,都可参与其中。
湘人不止擅水,还善骑骁勇,如今正是抗戎之时,远在蜀都的皇帝特意下旨督问,潭州高官登时极为重视,从上到下层层推动,射猎赛空前热闹,不止民间善骑射,想报国的少年踊跃报名,善射的年轻武官也晓得这是个露脸出头的好时机,但凡在射猎赛上拿下一二名次,以后的官途也能顺遂很多。
裴昀是潭州本地官员,又在潭州保卫战中大败北戎,如今督军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