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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女子又能干何事?”

“可炊可缝,也可为将士包扎伤口。”崔漾在马背上低声道:“国公府的若珊姑娘也在内城墙上,姑娘若愿意,可与她同行。”

秦婉心中乱作一团,低声道:“守城本是男儿职责,如今贼寇入侵,却要我等女流现身阵前?再说如今乱世,我自顾不暇,你还是请回吧。”

崔漾动动唇,他本想着几人从前交好,患难时能帮扶一把也是好事,如今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了声珍重,驰马离去。

秦婉坐在马车上,听着崔漾马蹄声远去,久久不发一语。

春香犹豫道:“夫人若愿留在京城,也能陪谢公子一程……”

依谢璧的性子,是定然会全力护夫人无恙的,夫人也能找了依仗,再说夫人对谢公子也是喜欢的……

秦婉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道:“你必定是觉得我既喜欢他,那自然是愿意陪他受苦的。”

她是喜欢谢璧。

她喜欢的是花树下吹笛吟诗的世家公子,是一手飘逸丹阁体,名满朝堂的日后权臣,是东都贵女暗中心许的翩翩如玉少年郎。

可北戎铁蹄将至,他却是这般宁为玉碎的模样。

他如此不知变通。不思后路,难道还要拉上她一起送死?

秦婉冷笑道:“父兄,夫君都不在京城,我留在京城送死不成?趁着北戎还未攻进来,你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出城。”

春香点点头,又担忧道:“夫人,家里的下人都跑了,只剩几个忠心的护院和几个年迈的老妈子,没人护着我们,咱们能走出去吗……”

秦婉思索着道:“父亲如今在潭州任刺史,夫君在襄阳整军,只要联系上父亲便好说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内城墙上,若珊身着布裙,乌黑长发束了简洁木簪,正蹲身给兵士包扎手腕处的伤口,宫廷出身的女医瞧着她熟稔动作,点头赞许道:“郡主学医不过几日,已是进步飞速。”

十指轻柔有力,手小却甚是灵活,若非出于高门,倒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若珊低声道:“我已不是郡主。”

哥哥兵败,归于北戎,她刚从牢狱中被放出,是戴罪之身。

内城墙上,皆是忠君爱国之士,唯有她是在赎罪。

若珊包扎好伤口,起身清洗后走下城墙台阶,却看到台阶尽头,谢璧负手而立,夕阳余晖映在他眸间,凝成一抹温润的琥珀色。

若珊上前,行礼道:“谢大人。”

京城已乱作一团,刑部提议将狱中之人提前处斩,乱世的百姓尚得不到保全,何况是有罪之人,谢璧却断然拒绝,他白日守城,夜里和刑部的几个官员详细彻查狱中之人的案卷。

有罪者,按律处决,有冤者,悉数放出。

因此,不少人都感念谢璧之恩,和若珊一起出狱后就来内城墙助他。

谢璧点头:“边事复杂,朝廷也积弊已久,非你兄长一人之力可回天,你不知全貌,莫要太过自责。”

若珊一怔,知晓谢璧在开解自己。

若珊心里涌现一阵暖流,低声道谢。

这些时日,她和谢璧相处来往了几次,从前她只知晓他年少有才名,又生得芝兰玉树,是京城有名的鹤郎,如今却觉得他才德兼备,是个能让朝廷,让人全心信托的君子。

有夫如此,江晚月为何会毫不迟疑的决绝和离呢……

说起来,她已经久不闻她的消息了。

若珊想了想还是道:“大人,你和晚月姐姐可有联系,也不知她去潭州后如何了……”

谢璧一怔,还未开口,崔漾已在一旁示意他,谢璧点头走去崔漾身侧,崔漾道:“我去寻秦婉了,我真是看错了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