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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字纹月饼上刻了四个大字,福禄寿喜。

众兵士听了,也纷纷劝起来:“对啊大人,今日是团圆之夜,想必夫人在家也等着急了。”

“大人把月饼带回家吧,和夫人小官人一起分着吃。”

谢璧回过神,将月饼拿在手上,轻声道了声好。

北戎来犯,再加上今夜是中秋,京城各家各户闭门不出,街道无一人,月光将谢璧独自归家的身影映在青石板上,透出孤寂冷情。

谢璧回到霁泉坞,独自坐在桌案前。

他忽然想起去年中秋。

那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中秋,他们以夫妇之名,对坐桌案前,分食一个月饼。

也是福禄寿喜的月饼。

烛火下,她抬起的面庞映着羞涩娇俏的笑意,轻轻将月饼切开。

谢璧皱眉望着桌上的福禄寿喜,他从未见过如此粗鄙直白的月饼,从前他用的月饼,皆是月宫蟾兔,或是海棠玉兰的,他问她为何会选福禄寿喜的月饼。

她却丝毫未曾发觉自己的不悦,踌躇半晌才低声说是因自己喜欢福字,因为曾经有个很好的人,给她写了一个很好看的福字。

谢璧挑眉,当时只觉啼笑皆非。

……

今年的中秋,只剩他一个人了。

谢璧将月饼切下两块,将一块缓缓吃了,另一块则放在桌案另一侧。

第二日,待到谢璧离家,进门收拾的雪影却愣了愣。

京城规矩,祭月后,月饼按照家中人数切分数块,每人分一,若有人不在,家人也会将他的一份切下保存,以示阖家团圆。

所以桌上这一块被切下的福字月饼,是留给谁的?

碧胧峡,江晚月在阿文家中,和笛儿等人一同编织草鞋竹筐,战线吃紧,女子大多都在家中准备军用物资。

阿文母亲过来对晚月说了声外头有人寻你,碧胧峡院子窄浅,不比城中的高门大院,江晚月径直走出去,却登时怔住:“裴……裴大人……”

裴昀身影高大,负手而立,眸光定定落在江晚月身上,面上略有感慨:“晚月,你回来了。”

近年,秦家生意越做越大,一直想和裴父拉近关系,裴父也有意结交,五年前裴伯母因难产而亡,秦家表姑在裴昀大伯府上当续弦,因了这层关系,裴秦两家关系更近一步,连带着江晚月也常常出入裴宅,来往比以往也渐渐密切,三年前裴昀继任父亲永州守备的位置,秦家主动暗示两家婚约,秦家只是商贾之家,江家虽也为官,却早已没落,江晚月嫁入裴家当正室的确高攀了,但裴昀愿意,一切便好说了,两家私下都有定婚约的意思,此事裴昀知晓,江晚月身为女子,却一直不知。

裴昀本想着晚月和自己也常有来往相处,颇为融洽,知晓婚事后定无二话,却未曾想她会断然回绝,转头嫁入京城。

临走前,他曾等在江家门前,问她为何执意去京城。

江晚月却甚是冷漠清醒,她不愿多说,只说了莫要查询她夫家之言。

他有法子查询出江晚月的夫家,可他并未主动查询过。

她嫁的男子若处处比他好,他难免心伤失落,若是处处不如他,他更是落寞难过。

再说,她既心意已决,不愿他前去打扰,他也只想她一世安稳,过往之事,不必再提。

可她并不好。

婚后不过一年,竟离京归乡,他心急如焚,想要见她一面,却因军务迟迟抽不出身。

他明日便要调任潭州,率军北上,也许日后,相见无期。

他今日独自策马回碧胧峡,只想见她一面。

面前的女子乌黑如墨的秀发收束得干净利落,一袭天青色外裙若烟雨笼罩的远山,比起往昔的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