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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对江晚月知之甚少,只晓得是舵主的外孙女,据说嫁給了京城甚有头脸的人士,不过这还没多久,就和离回家了。

和离就和离,别来霍霍他们啊!

众人越想越气,跑去秦顺门前七嘴八舌抱怨。

“少爷,还有没有规矩啊,让一个女郎管船上生意,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为什么把我们分出去啊?”

“客船本就利薄活多,如今又让女人管到我们头上,兄弟们,这活儿还能干吗!”

“对啊,不干了!”有人怒气冲冲道:“我可是当时跟随舵主的老人,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却让我去坐客船的冷板凳,如今还要让一个和离的女人管家,天理何在,祖宗规矩何在……”

“叔伯说得不错,我确实不配当管事。”一道温婉平静的声音响起:“不过不是因为我是女子,而是我不如诸位叔伯了解信风走向,操船装置,也不若叔伯,知晓舟客情形,两岸见闻。”

身后,一个身穿杏色罗裙的绝色女子亭亭玉立走出门来,唇角含笑,满袖盈风。

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就是舵主孙女?刚从京城和离回来,即将掌管客船的江姑娘吗?

平日女郎撞见多个陌生男子皆是以扇遮面,退避三舍,可这么多男人在此,她竟这般沉稳平和的出现在正午灼灼的日头之下。

夏风柔和吹拂起鬓边的发丝,她双眸明净,并无一丝羞惭和窘迫。

这份气度模样,不愧是从京城回来的。

江晚月抬眸,迎上众人视线道:“所以我以后要常常求教各位叔伯。”

江晚月问身侧的管家:“王叔,往日客船如何分成?”

王叔回过神,忙道:“船工四秦家六。”

江晚月含笑,微微颔首:“既是依仗叔伯,那日后凡是我名下的船,不问利润,所有收益皆是叔伯拿六,我只要四。”

此言一出,众人都怔住了。

秦家身为东家,定的利润已甚是厚道,谁知这小娘子竟又擅自改了利润分成。

江晚月这般爽快诚恳,众人倒不太好意思当面闹事,不服和怒火消了一半,众人面面相觑,依次退下。

坐在房里的秦顺推门而出。

他今日本想静坐看场好戏,谁知这戏还没唱起来,就被江晚月搅扰了。

秦顺摆出长辈的架势,对江晚月笑道:“姑娘是个不缺钱的,但分成比例向来是定好的规矩,不怪姑娘……不当家不知钱难赚啊,只是姑娘大手一挥,一艘船就没了不少银子……”

江晚月笑吟吟的望着秦顺。

今日闹事,秦顺久久未曾出现,前后一想,她大约知晓舅舅的心思——秦顺是巴不得这些船工将事情闹大的,闹大之后,他顺势去告诉外祖就好。

到时候,就不是秦顺不愿将船给她,而是众人不服。

江晚月轻声道:“舅舅,这些船工都跟随我们多年了,与其计较和他们如何分利,不若想想该如何赚来更多。”

秦顺笑着称是。

心里却愈发不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说她一个没出过闺阁的女子,即便是久在漕运上行走的男子,也不是说赚钱便能赚来的。

尤其是船上的生意,更要讲究天时地利。

秦顺懒得和江晚月这个外行多说。

江晚月的法子能救一时,却不能**一世,过个十天半月,那些船工自是不愿被女子管束,再加上客船本就利微,就算拿六分,也不如来货船跑一趟。

肯定有越来越多的船工离客船而去,到了那时,饶是秦朗,也护不住江晚月。

艳阳高照,水声潺潺。

江晚月换了身简单的轻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