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日金明池的场景。
若珊笑着望向江晚月,笑嘻嘻道:“晚月姐姐,我总算再见到你了。”
还好当日有不少贵眷出行,辗转打探,才晓得江晚月的身份。
面对如此热情看重,江晚月有几分无措,轻声道:“姑娘不必将当日之事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若珊笑意盈盈,直截了当:“做了好事就该被人好好放在心上,若被救之人转头都忘却了,那还有谁愿意出手呢?”
不止要放在心上,她还要以善意相报。
“姐姐,你救人是行善,可我却觉得,你的婆母似乎并不想让你救人。”若珊毫不犹豫将心中所见说出来:“想来你在谢家的日子,一举一动甚是受限,我想你本性不该如此,你也颇不自在吧。”
江晚月:“……”
若是没猜错,她和这姑娘才第二次见面吧。
东都的人这么自来熟吗?
若珊继续单刀直入:“你家是不是有船?”
江晚月点头:“……有的。”
她陪嫁的船只,皆是外公精挑细选的宝船。
可谢家却当成耻辱,恨不得将船悉数藏起,自然从未用过。
自从江晚月进门,谢家对船运,河道等词已甚是敏感,谢老夫人赴宴,吃一顿全鱼宴,都会觉得宴请之人,是在明里暗里嘲讽她娶了船女当儿媳。
可江晚月知晓,若珊的相问,并未有任何奚落嘲讽,只是在询问一个事实。
“有船真好,可以南下。”若珊的笑容明媚耀眼,足以驱散所有暗中的阴霾:“我喜欢马,也喜欢船,他们都能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晚月姐姐,你会骑马吗?今年京城御苑重新修缮,马球场都关了,待到明年,我们可以一起去打马球。”
江晚月的笑意温婉疏离,宛若初冬林间雪:“谢姑娘相邀,晚月不善此道。”
若珊转转眼眸:“你说话能不能别这四平八稳呀,好无趣。”
她还是喜欢那日在金明池的江晚月,落落大方思路清晰,对着持刃的贼人毫不畏惧。
若珊眼珠一转,笑道:“晚月姐姐,我有生意,你要不要接?”
江晚月心头一跳:“我……接生意?”
“是啊,漕运的生意,这不是你的本行吗?谢府的船不能用,可是你家也有船吧。”若珊明快了当,眨眨眼道:“你来京城总不能只是来当谢府的儿媳吧,不若用自家的船接几笔大生意呀。”
江晚月沉默一瞬:“什么生意?”
若珊:“我父亲在宗人府就是管运送皇家所用的,生意多的是,有南来的花石纲,名花名树,还有丝绸衣裳等等,这生意给谁都一样,你家有船,自然不能便宜了旁人。”
江晚月已有了兴致,仔细问了运送的期限和所走水路,点头道:“多谢若珊姑娘,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还要送信再和家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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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阿文和笛儿要坐船回碧胧峡了,江晚月前去码头送行,望着水面道:“水路怎么也要十几日的功夫,你们何不走陆路?”
“晚月你还不晓得吗?前几日大运河新开了去潭州的线,走水路比陆路要快。若是再坐上快船,五六日就到碧胧峡了。”阿文和笛儿笑吟吟的:“以后你和郎君回家,也甚是方便。”
江晚月怔了怔。
谢璧拒绝和她一同归家的理由之一,便是碧胧峡沿途有山匪,且路程太远,耽搁朝政。
可原来水路已经开了,去一趟,也不过五六日罢了。
谢璧任职户部,定然晓得运河新线通向潭州,离她的家乡不过几十里。
可他并未对她说起过。
江晚月收了心绪,问阿文道:“外公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