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手剥薄荷糖。

听筒里?传来裴汀的声音:“薛家给我打电话?了。”

裴曜往嘴里?送了两颗薄荷糖,嗯了一声后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裴汀弹了弹烟灰,饶有兴趣道:“你把薛年打得半死,这事打算怎么办?”

他从没见过裴曜情绪能失控成那样,薛家那边传过来的照片大半张脸都血肉模糊,身上没一处好?肉。

裴曜嚼碎口中的薄荷糖片,清凉袭来,稍稍平息了些许情绪,但颊边的肌肉依旧时不?时抽动两下。

他仰头,靠在沙发沿,顶灯打下来,另一半本就锐利深刻的轮廓覆盖上阴影,带来阴骘的压迫感。

裴曜一下一下嚼着薄荷糖片,慢慢道:“怎么办?”

“那畜生玩残了多少人?,没死算他命大。”

教出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畜生东西,薛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挂断电话?后,裴曜手肘撑着膝盖,低头,缓慢地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试图将生起的暴戾情绪压下去?。

他撕开两颗薄荷糖,用力嚼碎。

浴室那头的水声停下来,没过多久,洗完热水澡的幽采晕乎乎地踩着拖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