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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 虚度白昼 71926 字 1个月前

的尸体,走到床边,拎着澹台训知的衣领,将他从扶桑身上扯开,再随手丢在床上,对死者没有半点尊重。

扶桑满脸泪、浑身血,神情呆滞地坐在那儿,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薛隐蹙眉看着他,道:“你没事罢?可有受伤?”

扶桑仰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才刚认出他似的,弱声道:“薛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知想到什么,失神的双眼骤然焕发神采,扶桑用那只血淋淋的手抓住薛隐的袖子,激动道:“是玉郎让你来找我的吗?我听说他病得很严重,是真的吗?我想见他,薛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自打五日前无意间从沈家三少的口中得知澹台折玉病重的消息,扶桑就日夜忧思,从嘉虞城到京城这一路又受尽颠簸之苦,再难受都咬牙忍着,刚到京城就落入澹台训知手中,旧日真相被揭开,惊、愤、恨、愧、恸、惧……诸般情绪剧烈地起伏,终于将他彻底压垮,不等薛隐回答他的回答,扶桑“哇”的一声吐了口血,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薛隐扒了他身上的血衣,找来干净衣袍给他穿上,然后抱着他离开了这个隐秘的藏身之地。

……

等扶桑自昏迷中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

他盯着帐顶癔症了半晌,才想起过往种种,挣扎着起身,掀开帐子,被明亮的光线晃了眼,眯着眼适应少刻,他透过对面敞开的窗户看到一株扶桑树,都快入冬了,枝头竟还零星点缀着几朵花,绿肥红瘦。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景致,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喊人,可是嗓子哑得近乎失声,只得硬撑着站起来,走到龙门架前,把搭在上头的外袍拿下来,穿到身上。

迈着虚浮的步子往外走,穿过水晶帘,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歪坐在玫瑰椅上打瞌睡,扶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却被扶桑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扶桑此刻披头散发,乍一看像个女鬼,确实挺吓人的。

不过小丫鬟很快就转惊为喜,眉飞色舞道:“薛夫人,你终于醒了!”

扶桑:“……”

之前从嵴州到嘉虞城的路上,他和薛隐假扮夫妻,偶尔会有人唤他“薛夫人”,此刻猝然听见,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用嘶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嗓音问:“这是哪里?”

丫鬟道:“这里是君府。”

扶桑的脑子还不甚清醒,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君如月的家。

薛隐把他带到了他想来的地方,为了向外人隐瞒他的身份,重施故伎,又与他假扮起夫妻。

理清了思路,扶桑心安不少,接着问:“我夫君呢?”

“薛大人和我家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是去宫里了吗?”

“这个奴婢不知。夫人快别说话了,你先坐着,奴婢去倒杯茶给你润润嗓子。”

丫鬟先去倒了杯热茶,让扶桑捧着慢慢喝,而后去屋里拿了件鹤氅出来,披到扶桑身上,他还病着,不能受凉。

一杯热茶饮尽,扶桑感觉喉咙舒服许多,说话也清楚了些。

“我该怎么称呼你?”他问。

“奴婢叫橘儿,橙黄橘绿的橘,还有一个丫鬟叫橙儿,她去厨房拿饭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

“你无需以奴婢自称,我听不惯。”扶桑道,“橘儿,我想晒晒太阳,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于是橘儿便扶着他出了院子,往花园的方向走,眼下园子里各色时菊开得正好,赏心悦目。

到了花园,登上一座建在高处的凉亭,园中花木一览无遗,扶桑看见一大片茂盛的扶桑树,一看就是种了许多年。

扶桑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