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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夜他精神得跟什么一样,两只眼睛目光炯炯。徐流深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好笑,他手腕被揉了半天其实不怎么疼了,但谈善并不放心,一定要看他喝掉。

这碗药其实倒也不苦,关节隐痛也被什么别的东西夺去注意。

徐流深一饮而尽。

喝完他就不愿意谈善靠近他了。

还是苦的。

谈善踢掉鞋子,硬要爬上来亲他,唇齿交接时没控制住表情,苦得脸皱成一团。徐流深把他捞进怀里,哭笑不得:“知道苦还亲?”

谈善趴在他怀里,松了好大一口气。仰头时整座宫殿内灯火都落在眼里,他认认真真:“帮你分担一点啊。”

“两个人就没有那么苦了。”

34

殿外雨水敲打在芭蕉树上。

“没有刚刚那么痛了吧。”

徐流深低低:“嗯。”

谈善揉了揉眼睛, 悬起的心落回肚子里。他心里什么事从不过夜,也不多思多虑,问完趴在徐流深怀中, 准备歇一会儿。这姿势费胳膊, 他动了动, 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困得几乎呓语了一只手还紧紧抓住徐流深袖子,很讲信用地说:“你明天上朝不要吵醒我啊, 我真的很困了,早上好困……晚上赔给你。”

他伏在自己身上,单薄寝衣下脊梁骨随呼吸起伏, 后领口玉一样颜色。脚踝线漂亮, 纤细。过了没一会儿呼吸慢慢平缓下去,身上交织着殿内幽幽的香气。

——这就够了。

窗外细雨淋淋, 世子爷无法形容那一刻心中的感受。他将谈善从榻上抱回床上,抽身时屈起食指, 在对方柔软脸颊上蹭了一下-

雨后空气清新。

皇城中一座茶楼,茶香袅袅。

黎春来抖了抖伞,伞面上雨水蜿蜒滴落下来。在宫外, 他穿一身素衫,清贫简朴, 手里拎了一只喷香软糯的荷花鸡。

“黎公子。”

“赵三小姐。”黎春来停下来,转身,温和地询问, “有何事?”

这几日去黎侍中府上拜访的人几乎把门槛踏破, 他中了探花,正是风光的时候, 和人说话却依然极有耐心,让人觉得一阵微风吹过了面颊。

赵愉熙落落大方地说:“爹爹的茶早已备下了……如今郎君得了宫中贵人青睐,不知道可还作数。”

“赵大人抬爱。”

黎春来滴水不漏:“我应了约,自是会去。”

他待人从来这样有礼,叫人感觉不到真心。赵愉熙还欲再说,茶馆二楼忽然探身下来一个人:“黎春来!我的荷叶鸡!”

谈善趴在栏杆上,给他解围:“我好饿。”

赵愉熙一愣:“这是……”

“家弟。”

黎春来不再耽搁,拎着茶叶鸡上楼。谈善一边拆鸡一边懒洋洋说:“探花郎,我在这儿听了半天,京中一半的贵女都想嫁给你。”

剩下那一半……

谈善咬着鸡骨头忧愁地想,世子爷在外边性情不太好,还是有好处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谈善忽然好奇地问。

黎春来转移话题说:“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殿下舍得放你出来?”

谈善噎住,用力地把鸡肉吞下去,把一个盒子推到黎春来面前。

“我听说你选上了探花,特意来恭喜你。这个是贺礼,徐流深说他送了我就不用送。”

黎春来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往桌上看了眼,沉默。

那是一块宝石,色泽幽绿,纹路清晰。

黎春来斟酌了一会儿措辞,谨慎道:“你与殿下……”

谈善:“啊?”

黎春来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