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我时常梦到那一刻,觉得他甚有趣,想请殿下割爱。”
牢房木栏在徐流深面部切割出阴影,许是刚了结朝事,他着朝服,绀青色重。衣袍上孔雀根根翎羽分明,黑线描金,贵不可言。玉饰环佩质地细腻,工艺顶尖。
姜朝世子,盛名在外,他做下一任姜王众望所归。萧重离有所耳闻另外十三子下场,他并非没有觊觎王位之心,但清楚搅进这团浑水中自己将面对怎样可怕的敌人。
“哦?”
徐流深像是觉得自己听错,微微偏过了头,问:“你向本宫要他?”
那一刻萧重离甚至觉得他动了杀心。
但他确实对那一刻魂牵梦萦,他在对方身上找到一种相似的东西,难以言说,又难以忘记。
因此他展开折扇,碧水连天的湖,洒金扇面上挥就岸边盛景。
“殿下,权势地位非萧某向往之物,要能与心上人携手一生,才是好极。”
不管如何舒适牢狱终归是牢狱,地下阴湿,遥遥血腥味刺激嗅觉。头顶落进来灰尘与月光,漂浮在半空。
——他能感受到的微妙相似,徐流深比他更先感受到。
萧重离胸口刺痛,他缓缓低下头,剑气刺穿外衣,流出血痕,森然剑尖抵在他左胸,只差毫厘,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穿刺心脏。
冷风阵阵,萧重离又将视线慢而又慢地移至眼前人身上。
光影错杂,将徐流深侧脸衬出喋血意味,他手腕松松一动,剑尖下移:“三日之内,你能找到他……本宫送你一份大礼。”
……
谈善猛然睁眼,从榻上坐了起来。
阳光刺眼,鸟声叽喳。
他伸手遮住眼睛,心想,好像做了一个梦,但不记得具体梦到什么。
算了,别管了。
“贵人要去做什么?”新来的宫女匍匐在地上,又要给他穿鞋。
谈善赶紧把脚缩回来:“我出去走走。”
他三下五除二穿了鞋,从榻上蹦下来,临走前问:“徐流深回来了吗?”
宫女听见徐流深的名字时顿了一下,忍住内心颤栗:“尚未。”
还没回来。
谈善“哦”了一声,他顺路去王杨采的住所去看昨天那名老太监,去的时候吉祥正在给对方喂药,好大两滴眼泪砸在药碗里,溅出声响。
侧面递过来一方手帕,吉祥一愣,呆呆盯着那只手,直到谈善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师父怎么样了?”
吉祥迅速抹了眼泪,说:“夜里烧过了,命,命是保住了。”
谈善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走了。”谈善说,“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我在元宁殿,找……”
“谢谢。”吉祥捏紧了勺子,低低。
谈善听见了,探下身在他额头飞快敲了一下:“别哭,记得给你师父换药,别让伤口再黏在衣裳上。”
这间屋子不大,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谈善没想在这里待多久,他还有事。脚尖刚一动,床榻上昏睡的老太监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老太监眼皮一抖,又一抖,没睁眼,吐出一口淤血。
“吐出来就好了。”谈善走前说,“一会儿喂点清水和稀粥,不用再吃什么,消化不了。”-
谈善站在商君殿前,对门口的太监说他要见商君。
“真是稀奇,我在宫中住了十几年,还没有人来拜访我。”商君支肘在价值连城的棋盘上嗑瓜子,唇一张一合,吐出来两瓣瓜子皮。
那一摞瓜子皮在棋盘上堆成一座小山,一阵风一吹,就坍塌下去,洒了一地。
谈善从袖子里掏出一圈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