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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也听到了,她轻笑一下,有种完成使命感的如释重负:“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祝你们好运,成功了不要忘记来通……”

链接消失,张兴文再也听不见安娜的声音了。

“快走!”纪杨清的一声把他拉回现实,不由分说拉着走人。

有惊无险,踏着最后几秒的时间出了实验室,随后监控室被覆盖的监控恢复成原样,看起来晚上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刻,张兴文心跳如雷,仿佛要从喉咙里出来了一样,手心冒着汗,几乎无法呼吸。

这么刺/激的事情他从来没干过,带着第一次做这些事情的不熟练和心虚。

纪杨清,栖迟,麦克唐纳德都是做这种事的老油条了,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脸不红,心不跳,手不抖。

和来的时候一样,他们躲着监控和巡逻人员离开实验大楼。

时间太晚了,几个人没有继续折腾,直接去了麦克唐纳德的房间。

“我母亲是因为我而死的?”纪杨清喃喃,他已经失魂落魄五分钟了。

“是的,是那位叫安娜人鱼亲口所说。”张兴文再次肯定。

“剩下的事情你先和麦克说。”栖迟实在看不得纪杨清六神无主,伤心难耐的模样。

他扶着摇摇欲坠的纪杨清去外边的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纪杨清依旧还记得五分钟前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觉。

心如刀绞,五脏俱焚,内心整个世界因为这句话而崩塌,以至于最开始的十几秒,就好像有一双隐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伴随着心脏内剧烈的疼痛,他已经感觉自己都要晕了过去。

他能接受母亲任何一种死亡方式,唯独不能接受是因为自己。

这条命是母亲一命换一命的结果,他居然懵然不知,还毫无负担的活在这世上,他怎么可以这样舔着个脸?他怎么配?

窒息感再次涌了上来。

“纪杨清!”他的双手猛得被栖迟抓住,一把把他按在沙发上,“你冷静一点!”

他猛然回过神,感觉到脖子一阵疼痛。

原来在刚刚,他毫无知觉的掐上了自己的脖子,眼泪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滚落。

“你这样寻死求活是做给谁看?”栖迟气急了,语气惊惧中夹杂愤怒。

他害怕纪杨清会因此一蹶不振,也生气纪杨清居然一点都不考虑他的存在就要去死。

“你母亲用命救了你,你不好好珍惜不说,竟然还想一心求死?”栖迟红了眼,按着纪杨清肩膀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霎时又卸了力。

“你能不能也考虑一下我?”栖迟的声音哽咽,带着被再次抛弃的脆弱,“你死了,我呢?你是打算让我再次失去家人吗?”

纪杨清张了张嘴,明明不是哑巴,但嗓子干哑到说不出一个字。

他用力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干涸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能够发出些许声音:“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有什么用?你最对不起的是你的母亲!”栖迟纠正,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把人抱进怀里。

他现在太脆弱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粉身碎骨,从此跌入万丈深渊。

“我就是个灾星,如果没有我你父母不会死,我母亲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寄人篱下,看人颜色……”说着说着,纪杨清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如果没有他,是不是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是不是他太自私,太无情了才导致了这一切发生。

这些问题就像恶魔的低语一样,一直在他耳边环绕,让他陷入无尽的自责,内疚,自我厌弃,最后竟觉得一了百了也挺好。

他珍惜这样不用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