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绿色的。
波本垂下眼睛,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最后敲下,阿美尼亚克。
窗口弹出来了,松田阵平苍白而年轻的脸就在屏幕上漠然地看着他,照片下面是明晃晃的一条黑杠。
除此之外,阿美尼亚克没有任何其他的文字信息,左侧没有模糊,也没有马赛克的遮挡,整个左边的窗口只有一行大字‘权限不足’。
波本坐在桌子前,好像有点累了似的,佝偻地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随手查了几个他知道的研究员的名字。
每一个下面都有一条杠,然而却都是灰色的。
解开了,这条杠就是研究所的意思,照片上带着这条杠的人,不论他们是在情报组还是行动组,在组织人员的数据库里都归属研究所。
至于颜色,可能是级别,但比起级别,更有可能是项目。
波本的脑中突然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天在房间外听到的野泉贵志的哭求:“阿美尼亚克,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饶过我吧……”
那样对你,是哪样对你?
那些血淋淋的实验数据里,会有一笔是阿美尼亚克的吗?
会有一笔是降谷零的朋友松田阵平的吗?
这次,波本看起来好像真的太累了,他深深地弯下腰去,额头抵在了桌子上,像是被谁在肚子上打了一拳似的,半晌,他才慢慢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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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每三天就过来报个道?】
[这是意外,谁能想到刚刚完成尸检的好尸体出个门还会遇到劫匪,劫匪恰好又用枪托砸了这个尸体的肋骨呢?]
松田阵平躺在手术台上和系统在脑海里打着嘴仗,盘尼西林拉着一张脸把松田阵平的左胸侧边切开,用手术刀分离肌肉,露出了断开的肋骨。
【你的胸腔现在就像个四处漏风的面口袋。】
[你越来越能领会我的笑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盘尼西林把断裂异位的骨骼一根一根扶正,然后扣上钢板用钢钉穿孔拧紧,这期间松田阵平的骨头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音。
盘尼西林看着都被他固定好的骨骼,没有着急把创口缝合,而是手指顺着这些骨骼一根一根地抚摸下来。
松田阵平闭上眼忍受着这种抚摸,连大脑里和系统的对话都安静了下来。
“阿美尼亚克,我对你很失望。”盘尼西林一边抚摸,一边慢慢地说。
“非常抱歉。”松田阵平说。
“我最重要的实验体,说着‘要出去做点什么’的话,争取到了外出的权利,五年后,被一个三流的劫匪打断了骨头,跑回来找我固定伤口。”盘尼西林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非常抱歉,这是我的失误。”松田阵平快速地说。
【你搞清楚,是他先把你的骨头弄断的。】
[……你也应该知道,口头上跟他认个错大家都好过。]
“但是我想,”松田阵平继续说,“虽然因为我的错误受了自己处理不了的伤,但是到这个地步,还是只能找你来帮我收拾了,总不能让随便哪个医生把我切开看见我血肉的样子吧。”
盘尼西林肉眼可见地愉快了许多,他用沾着血污的手套摸了摸松田阵平的头发,夸奖道,“乖孩子。”
“你说的没错,阿美尼亚克,虽然你经常搞砸事情,但是我会帮你,”盘尼西林耐心地说,“要知道,最开始434134项目的实验体就不是非你不可,是你想要成为这个项目最主要的实验体,我同意了,你才成为了现在研究所里最重要的实验体,所以你才能思考,你才能出去,才有了这么多‘特权’。”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