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蒲荣设了个局,在前往圣鼎酒店路上,蒲荣在保姆车递过去的那瓶水也有问题,按照药效,如今也差不多发作了。
薛年舔了舔唇,抬手指了指落地玻璃窗前挂着两?个手铐的椅子,问幽采是自己坐上去,还是他亲自将他抱上去。
幽采有些困惑:“你很?想我?”
薛年盯着他,笑着道?:“是啊,我想得都快要疯了,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死……”
他以为对幽采必定要采用强制的手段,谁知道?幽采望着他,下?一秒,就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望着他,认真道?:“你难受得去看医生。”
在他看来?,人类比花花草草要难养得多。
很?容易就会被养死。
薛年笑得很?暧昧,上前就给幽采扣上了手铐,带上了眼?罩:“我等着你给我治。”
幽采并没有太多跟人类相处的经验,只是坐在椅子上,觉得薛年招待朋友的方式有些奇怪。
他动了动手腕,银质手铐发出哗啦啦声响,幽采告诉自己得谨慎一点不要把新朋友的家具弄坏。
薛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亢奋,将猩红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头一次生出将要享用珍馐的战栗。他起身?,单手扯着领带,走向浴室。
晚上九点四十?三分。
大雨滂沱,空荡的高架桥只有一辆纯黑色轿车轰鸣疾驰,十?二缸引擎咆哮压着限速那根线,蒙蒙雨雾被一盏直直照射雨幕的强光撕裂,宛如一柄悍然利刃劈开雨幕。
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没什么表情,停在红灯路口时,接起蓝牙电话声音却?嘶哑得厉害:“查到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黎暨嗓音有些迟疑:“薛年,薛家的小儿子,经常在娱乐圈包养小明星,前些日子有跟人拿过药。”
裴曜手指握着着方向盘,指骨近乎死白。
黎暨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将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低声说了出来?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说薛年有玩人的习惯。”
“特别是新人,下?药会下?得特别猛,会特地录像。”
裴曜五脏六腑几乎都灼烧得没了知觉,嘶哑的嗓音挤不出任何声音。
九点五十?四分,圣鼎酒店。
蜿蜒紫电骤然撕裂夜幕,轰然一瞬,雷霆之势触目惊心?。
浑身?湿透的青年双眸赤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跳动的电梯层数缓缓到达顶层,打开电梯门。
片刻后,裴曜站在长廊尽头的1002套房前,用前台提前准备好的万能卡刷开门锁,抬脚猛然重?重?一踹,沉重?的哑光黑漆门发出一声骇人巨响,门框颤动着嗡鸣。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雪白大床前架着的黑色摄像机。
落地窗前,幽采双手被扣在身?后坐在一把椅子上,黑色额发柔软地落在眼?罩上,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白腻的锁骨。
青年洁白的脸庞上形状姣好的薄唇已?经烧得有些红,显出了几分青涩的艳。
轰然一瞬,裴曜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彻底被燃断,连脸颊的肌肉都一抽一抽的颤动起来?。
套房里,洗完澡穿着浴巾的薛年听到轰然一声踹门,脸色阴沉,刚走出门时却?被仰面重?重?一拳砸得近乎失去意识,口鼻霎时流满脸庞。
薛年脑子嗡鸣阵阵,还没缓过来?,被双眸赤红的来?人单手拽着领子重?重?砸下?拳头,砸得血肉模糊,几乎同暴怒的野兽一般要将人撕碎,令人毛骨悚然。
几乎被打个半死的薛年抽搐了几下?,缓过来?后勉力睁眼?,模糊地看到拽着他衣领的青年脸色惨白到骇人,眼?珠子渗满血丝,赤红得如同吃人的恶鬼一般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