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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从正七品,叔父陈让是光禄寺署正,也不过从六品,都是低阶官员,怎么嫡母就那么神通广大,后宫里的事她全知道?”

陈太贵人苦笑一声,没有做答。

到了永寿宫,众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渐渐散去了。

唯有苏沐瑶还坐在冰鉴跟前,低头翻看几张绣图,陈太贵人走过去,笑道:“妹妹有事?”

她还算了解瓜尔佳氏,知道她不怎么喜欢刺绣,留在这大半天,肯定有缘故。

苏沐瑶抬起头,勾唇道:“我有件事想要请教姐姐。”

“什么?”

“方才我听姐姐说,家里妹妹快要及笄了……”

“嗯。”

苏沐瑶缓缓道:“及笄后,便要议亲,议定亲事不需要多久,算起来,再过几个月,姐姐的家里就得给姐姐的小妹准备嫁妆了。”

此话一出,陈太贵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眉目间还染上了一丝怒气。

她可以确定,瓜尔佳氏说这话是故意的。

故意戳她的痛处。

她为了家里妹子议亲的事,愁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女子的嫁妆是在夫家生存的保障,嫁妆少了,嫁过去,会被夫家人看不起的。

但以自家嫡母厉害抠门的性格,根本不会给她妹妹添多少嫁妆。

她想着存点钱,偷偷给妹妹添妆吧,可她的份例和宫里的赏赐都是有数的,瞒不过家里的嫡母,她只能一边省吃俭用,一边做些绣活儿,让人拿出去变卖。

可终究是杯水车薪。

陈太贵人冷着脸道:“不劳妹妹操心,我累了,妹妹请回自己宫吧。”

她们几个先帝妃嫔里,她虽和瓜尔佳氏认识的最晚,但她最佩服的就是她。

瑞太常在是真“社牛”,消息灵通,在宫里认识的人也多,跟她在一起,能得知不少一手的小道八卦,可相应的,她也是个“大喇叭”,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能给你传出去,弄的满宫里人尽皆知;

徐太常在话少,性子老道稳重,读过的书,也只有《女则》《女训》等,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在宫里生存,但跟她在一起,太累了,她就跟“闷葫芦”一样,无论说什么,她都静静听着,偶尔才接上几句,实力证明上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妙太答应呢,性子活泼,有时候说话挺有趣的,有一股子新鲜劲,但因为年纪小,见识浅显,在很多事情上,表现的有些天真,她还得悉心教她;

唯有瓜尔佳氏,进退得宜,说话妥当,和她相处,让人很舒服,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很明显能感受出来,她读过许多书,谈吐很好,但偏偏又收敛着锋芒,不喜骄纵显摆。

陈太贵人很乐意同这样的人交好。

可今天,也不知道瓜尔佳氏怎么了?

忽然开始故意刺她的心。

她也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啊。

陈太贵人心里烦闷着,她不想和瓜尔佳氏闹得太僵,所以简单的下了逐客令,算是表达不满。

就这,还不当面骂她?

苏沐瑶心里好笑,收敛了脸上的散漫随意,坐直身子,认真道:“陈姐姐误会了,我并没有埋汰你的意思,而是,”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一个法子,可帮姐姐,破除眼前的困境。”

陈太贵人闻言一愣。

半晌,挥了挥手,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内的侍女都下去了,大门关上。

陈太贵人深吸了一口气,攥紧袖帕,试探问道:“妹妹不是说玩笑话吧?”

苏沐瑶莞尔,反问道:“姐姐何时见过,我拿这种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