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床上修养好多天。她被胖子搞怪的语气逗笑了,却在看到闷油瓶之后又开始羞愧大哭,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她以后还怎么来我们店里蹭饭吃。
女孩的眼泪就像屋檐外的阴雨一样连绵不停,我不会安慰人,只能将闷油瓶从他的工位上拽下来,让他暂时跟我换下班。闷油瓶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往我的御用躺椅上一坐就开始闭目养神,坐姿很是标准,只有脑袋微微垂着。这是他对外界环境仍有戒备的状态。
我看在眼里,替他累得慌。思来想去,我将他拍起来,把躺椅挪到收银台后边,那两面都是墙,透不进光,适合睡觉。除了收银位以外,没人看得见,他慢慢地掀了一下眼皮,看起来困极了。我让他安心睡,有特殊情况我会叫他。
闷油瓶没表态,像只咪子一样坐在椅子上感受了一会儿,等到眼皮子打架才老老实实躺下,闭上眼睛直接睡了过去。我坐在旁边看着他安然入睡,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
哪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他。
风过林梢,又是一场清明雨。
2023.4.2-4.4
颜
第5章05.后记颜
两天后,张海客带着一名男人过来取货,那个男人一身体面西装,右胸口袋里面塞着一块做工精良的德国怀表。他一丝不苟地清点钱币,手法非常专业。张海客说他是富商那边派来验货的兄弟,如果他看过的东西没问题,那这单生意就算做成了。
我说这兄弟看上去不过二十五,眼睛那么厉害?“他不会姓张吧。”张海客轻描淡写看我一眼,也没答话,双手插进裤兜里走到高山院子门前驻足,约莫有两三分钟,表情逐渐凝重。他冲我勾勾手,示意我上前一步说话。我越看这个动作越像在逗狗,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又被他皱眉的动作堪堪逼回去。
高山闺女撞邪的事情我没跟任何说,闷油瓶嘴巴比青铜破门还要严,自然也不会说。难不成是胖子?也没准,张海客是闷油瓶手足兄弟,算不上外人,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吴邪。是我主动问的高山,我跟他是旧相识,你不知道很正常。”他说对了,我确实不知道。张海客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笑一笑,喉结滚动一下,转身去脏兮兮的路虎车里拿出一根约有六寸长的香。就是寻常佛龛里面供人祭祀拜佛所用的佛香,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我搞不清他要做什么,只能跟上去看热闹,他们老张家的人都爱玩这套,做事前后不说话,非得别人开口追问才会解释用意。张海客敲敲门,在看见高山之后笑了一下:“几十年没见了,高山兄弟,我来看看你。”他的语气很轻,好像在回忆过去。
高山原本愁眉不展,在看见张海客之后,表情变得困惑起来,他看看面前的人,又转过头来看我,神色愈发费解:“你是……吴老板兄弟?我们见过吗?”张海客保持着笑容侧身挤进平房,掏出打火机点燃手里的佛香,他拿着香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随后才从容淡然地开口:“你跟你兄弟最早那批货就是通过我走出去的。还记得吗?”
听闻此言,高山惊骇不已,他连忙追上前去替张海客沏茶,用的是他藏在柜子里的祁门红茶。张海客抬了一下胳膊,意思是不用那么客气,又指指手里的佛香,示意高山往这里看:“你屋里不干净,带着你老婆孩子出去待两个月再回来。”
老朋友叙旧我没法插嘴,但张海客手里的佛香确实有古怪。见过佛庙里面的供香吗,烟通常是往上缓缓攀升,这代表步步高升。可高山屋里这根香的燃烧速度很慢,烟线竟然是平平地漂浮在四周,很是反常。
见高山半天说不出话,张海客从西服名片兜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摆在桌上,用高山给他倒的那杯红茶压好,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