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幾秒而已,陳嘉白就感覺到了身邊的變化。

那黑氣本在空中環繞,現在卻更快速動了起來,在周寒蟄身邊越來越密集,卻與自己擦身而過,然後全數進到了周寒蟄的體內。

一吻結束,陳嘉白感到有些吃力了,收起踮起的腳尖,回落成原來的站姿。

這黑氣在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消失,最後整個空間變得清明。

周寒蟄閉著眼,一直等到月光重新照耀的時候才睜開眼,這個時候,他的眼睛恢復了黑色,幾乎與常人無異。

然而這時候,周寒蟄卻氣勢瞬間攀升,過程很快,攀升至頂點之後,又在幾秒的時間中收斂住自己的邪氣,等到重新看向他的時候,陳嘉白覺得周寒蟄的比原來看起來更像是人了。

「您……沒事吧?」陳嘉白問。

周寒蟄瞇著眼細細感受這自如的感覺,輕哼了一聲搖頭:「已恢復過半。」

可是陳嘉白有些擔心:「可您吸進了很多……呃,邪氣。」

周寒蟄嗤笑,「邪氣被我盡數化為己用,無法對我產生之前那樣的的副作用。」

陳嘉白縮了縮脖子,有些冷,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問,「什麼副作用?」

周寒蟄:「將我的負面性格擴大。」

俗稱黑化。

陳嘉白眼珠轉了一圈,明白了,那意思就是周寒蟄已經記起來以前的事,不會在像之前那麼不講道理。

周寒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伸出手來,輕輕手心捧著對方的臉頰,像是捧著什麼易碎品,然後指腹在對方的淚痣上輕輕滑過。

冰冰涼涼,但是讓人覺得熟悉。

周寒蟄勾起嘴角,附到陳嘉白耳邊:「之前雖過於不講理,但並非不是我的性子,你受得住嗎?」

陳嘉白被看出心思,緊張得抓住自己的衣擺,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您……」

周寒蟄手指從臉頰慢慢的伸進圍巾裡,冰涼讓陳嘉白抖了抖身體,甚至退了半步。

周寒蟄不允許他後退,卻與原來不同,安慰他,「別怕,別怕啊。」

陳嘉白抬頭對上對方的目光,周寒蟄的眸子深邃,盯著他的眼神卻意外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柔。

然後俊臉一點點逼緊,在他的臉頰上留了一個吻。

陳嘉白被冰涼的感覺摩挲在脖子間,陳嘉白結巴說,「那您現在……是被困住了嗎?」

周寒蟄搖搖頭,語氣有些自負,「沒有什麼能困住我,這幾日只是來拿我以前的東西,而今日時機正好,且破了心魔。」

很意外,陳嘉白不討厭這種語氣的周寒蟄,這種自負的感覺,卻給陳嘉白一種被罩著的感覺。

他這些天對自己有了瞭解,他是太缺愛了,所以面對控制欲佔有欲相當強烈的周寒蟄,除了一開始感覺的害怕之外,竟然覺得呆在他身邊無比安心。

陳嘉白下意識的低頭,「難道您的真身……在這底下?」

周寒蟄點頭。

陳嘉白「啊!」了一句,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崩了起來。

居然真的在下面,那豈不是說,自己真的踩了對方。

他跳起來的瞬間,周寒蟄抓住這個空檔圈住他的腰,恰好將他箍進在懷裡,隔著棉衣揉圓幾下,陳嘉白就像是麵團子,忍他捏扁捏圓。

這樣子在荒郊野外,有點兒令陳嘉白害羞,他的小腿在半空中劃拉了幾下,結果另一隻手將他的大腿托起,整個人抱在懷裡。

這個高度,周寒蟄的嘴不偏不倚,正在他的脖子附近,於是陳嘉白被結結實實的親了個正著。

因為害怕摔下去,陳嘉白不得不抱住對方的腦袋,然而因為如此,對方的舌尖在他的頸部格外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