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白不確定,但是掃了一眼四周,什麼都沒有。看了一眼地板,沒有腳印, 他輕輕叫了一聲。
陳嘉白:「先生?」
屋子裡很安靜, 沒有一點點動靜, 他眨了眨眼睛,從期待轉變成失望。
甩了甩頭,陳嘉白覺得自己最近魔障了。
明明沒有周寒蟄會更好,沒有人再調戲他,沒有人再嚇他……
陳嘉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走向衛生間。
刷牙洗臉,一次性搞定,就在他要抬頭理一理頭髮的時候,大廳裡,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從沙發的縫隙裡把手機摳出來, 陳嘉白皺了眉。
因為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是個陌生的號碼,而且還是國外的,他下意識的直接掛掉,沒有接。
可是對方卻鍥而不捨,又打來一個。
陳嘉白遲疑了片刻,還是接起來了。
任慧:「嘉白,怎麼不接我電話??!」
「脾氣怎麼耍這麼久?」
剛接起來,對方有點咄咄逼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陳嘉白前所未有的厭惡,吸了一口氣,盡量放緩聲音,「我在上課。」
對方聽了才鬆了鬆語氣,「這樣啊,那我錯怪你了。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回國,就下午六點左右到,你過來接一下我們。」
陳嘉白想說不,但是又在對方說『我帶了一份禮物給你』的時候心軟了。
他不是貪圖禮物,他是想得到關注。
是的,陳嘉白一直到昨天才搞清楚這件事,他並不是想要什麼錢,也不是要想物質上的東西,也不是所謂的關心而是想得到關注。
這能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是有用的。
幾乎是瞬間豁然開朗,他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想周寒蟄,因為被他需要著。
這幾乎算是有些畸形的關係,雖然對方很可能只是喜歡他的陽氣,也只是因為自己踩了他墳頭。
任慧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著,陳嘉白鬆口,「幾號樓。」
任慧聽罷,算是勉強笑了一聲,說:「三號航站樓。」
「嗯。」陳嘉白:「那我繼續上課了。」
掛掉電話,陳嘉白坐回到沙發上的時候,剛坐下來,他就立刻後悔了。
真的要去接任慧嗎?
她住哪裡?和誰,她說了『我們』是指她現在的家庭嗎?陳嘉白一下子煩躁起來,怎麼辦,找個借口不去嗎?
坐在沙發上,他為下午可能要去接人感到從未有過的煩躁。
雖然現在想這些事也沒有用,不過陳嘉白很快就閃過這個念頭大不了到時候放個鴿子。
雖然這違背他的原則。
而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時刻想要噴湧而出的念頭,反反覆覆,無法打消,就像那個放在發錢包裡吳卿給的平安符一樣,就放在玄關,提示著他出門不要忘記帶。
出門在樓下買了一碗豆腐腦,他不敢走太遠,所以就在這家固定在他們樓下的攤位買了豆腐腦,本來應該是街角那家更好吃。
吞了一顆補藥,陳嘉白立刻感覺到精力恢復,這藥是好,不過治標不治本。
今天沒有課,他窩在家裡直播,爭取多直播一會,除夕在葉家自己說買房的事情不算是開玩笑,因為他迫切的想要在這個城市裡擁有一個小角落。
他順帶研究了一下郊區的放假,意外的發現郊區的價格實在和市中心相差甚遠,價格讓他有了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希冀,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拿出小計算機,指頭在上面飛快的點擊,如果按照三萬一平,那麼一套小戶型的房子大概需要一百八十萬左右,再加上其他零零總總,怎麼也要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