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周……我朋友有什麼關係?」陳嘉白問。
任慧把那件事和他說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身旁有木有人,輕聲的說,「你的朋友是不是『哪方面』的大師……?」
陳嘉白立刻敏感起來,沒回答。
任慧把那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最後聽到周寒蟄隨隨便便就將她制住,心跳的很快。
周寒蟄原來那個時候就在為他出頭……!
「一來是想賠罪,而來也是想委託一些事……你朋友看起來是個很有本事的『大師』。」
上次那件事之後,本來任慧和馮程久他們已經和國內一位商量好的大師談好價格,可突然就崩了,問緣由,說是惹上不該惹的人,最好也不要從事買賣行業,找個單位踏實幹還能過上尋常日子。並且還把任慧支出去,單獨和馮程久談,結果這一談就是一小時,出來的時候,馮程久對她的態度一下子就改變了。
任慧立刻就聯想到之前的這個事情。
結果這兩天,兩人就鬧矛盾了,馮程久在氣話裡就說了,是她擋了他的財路,而且還惹了不該惹的人,他的氣運本來算是中等,小賺一筆不算問題。
就在昨天,馮程久手上的股票大跌,幾小時內跌停,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然後任慧就只好自己來找陳嘉白。
任慧把東西塞給陳嘉白,說:「嘉白,這個你收下,能不能幫媽媽一次?」
陳嘉白立刻嫌惡的退了兩步,「禮物就不要了,他脾氣不好,我也不容易找到他,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我幫你轉告。」
陳嘉白:呵呵,轉告?
任慧覺得自己已經低聲下氣,陳嘉白還是這幅樣樣子,語氣轉冷,「陳嘉白,翅膀長硬了是吧?」
陳嘉白抬頭看她,對方滿面怒容,突然覺得很無趣,一句話不說,轉身大步走回去。
任慧迅速跑上來拽住他的手,聲音放大,「陳嘉白,你就這樣對你媽媽?我好歹養了你十八年,你就不能幫幫我?」
陳嘉白深吸一口氣,看到所有的同學都看向這邊,握緊了拳頭,回頭淡淡的說,「謝謝你,任女士,請您把18年養我的費用計算好發給我,我會慢慢還給你,但是十八歲以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陳嘉白記得自己八歲的時候,任慧大冬天去打麻將,自己回到家進不去門,在門口睡了一晚上,差點凍死,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傻啊,不會來找我啊?」他根本不知道任慧在哪裡打牌。
結果他大病半個月才恢復元氣,身體不好也是從那時候留下來的源頭。
陳嘉白接著又說,「我希望您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陳嘉白看到了任慧的領子上鑽進去了一個小黑點。
任慧氣急,大聲的說:「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崽子!」說罷抬起手,下一刻被吳堯直接攔下。
「為人父母要做好榜樣。」吳堯說,「我記得陳嘉白已經有兩年沒有參加寫生,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沒空,說生病,其實是交不齊參加的費用。」
吳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幾句,只是陳述事實,沒有一點個人情緒在裡面。但是在旁邊畫畫的學生立刻就明白了。
陳嘉白抽回手,冷冷的說:「我勸您不要去找我朋友,我不確定他會怎樣,但是情況一定會比現在更糟糕。」
任慧的臉漲得通紅,跺了跺腳,一句話沒說,走了。
陳嘉白坐會位置,好一會,眼睛才紅起來,他還是不夠堅強,咬了咬唇,把眼淚逼退。
葉沉沉湊了過來,「別啊,別哭,那啥,我剛剛替你搞她了。」
陳嘉白紅著眼睛,像一隻兔子,這個時候沒糾正葉沉沉的詞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