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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小明宁问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应对,陈庚望就此从她手里也逃了出来。

大热的天儿,打眼一瞧,多少光着脊背的汉子埋头旋地,哪里就多他陈庚望一个了?

等这几亩地旋完,停了十来天,趁着工夫把玉米剥好晒好,连即将下地的小麦种子也得上手准备了。

晒好的种子一筐筐装起来浸在水里,淘洗干净,去除杂质,再重新摊开撒到院子里晾干,最后就能下地播种了。

天色渐晚,宋慧娟瞧着落在院墙外的太阳,起身进了灶屋做饭,小明宁带着小黑踩在满院子的麦子上,两手撑开袋子,她爹就拿着铲子一铲一铲往里铲,等底儿坐稳了,小明宁就松开手,另捡起一个袋子,重新撑开袋子口,等她爹把刚才那一袋子铲干净,小黑时不时望着院门,等着还没归家的小主人。

陈明实下了学也顾不得跑出去玩了,家里的活儿忙不过来,他得赶紧回来帮忙,进了门,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就帮着他爹收垫在麦子底下的塑料布。

只是收个尾,陈庚望收好就摆了摆手,“去写字罢。”

陈明实每天都要写字,他大姐回来检查了他的作业,算术没啥问题,连小明宁她也检查了,这些日子交的还算有用,总是没让他大姐抓着问题。

宋慧娟这边饭做好了,朝外喊一声,“先别写了,吃完饭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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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陈明实松开小明宁的手,把她抱上石台子,给她洗了洗手。

等几个人吃好饭,宋慧娟就着手收拾灶屋,等她端着水去喂草棚底下的牲畜时,就瞧见陈庚望正扛着袋子进去,“咋放屋里哩?”

放下袋子的陈庚望出了门便说,“这几天不安生,还是放屋里。”

说罢,一手托着袋子就扛进了里屋,照理说夜里天儿还好,等明儿直接放到架子车上,赶着黄牛就能直接下地播种了,奈何这几天听说有人家的粮食被偷了,陈庚望便没放在院子里,放在了堂屋,明儿直接放上车也不费啥事。

等人都进了屋,陈庚望又在门后多上了一根木棍挡着,他拽着试了试,还算牢靠,这才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这么严重?”坐在床边给明实补书包带子的宋慧娟见他这样慎重,不免就有些担心。

“也不是啥大偷,新蔡口那边今年收成不好,八成是来偷麦种的,”陈庚望坐下,翻开了桌上的报纸。

“那边前几年不是也修河了吗?”宋慧娟不太知道外头的这些事。

“修是修了,”陈庚望叹了口气,“河里没水人也没法儿,从东边小李庄调了水还是没啥用,两边没商量好,今儿耽误一季的收成。”

对着外头的这些事,宋慧娟从来只是听听,她不说那些话,但也知道那些人今年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说不好连年也过不好了。

缝好带子,宋慧娟放在床尾,安顿好俩孩子,吹了灯,宋慧娟才上了床。

半夜,正是人困狗疲的时候,整个陈家沟万籁俱寂,小黑却猛然狂吠了起来,宋慧娟睁开了眼,披上衣裳下了床,朝外喊了两声,小黑仍旧吠个不停。

这时,站在门边原本要开门的宋慧娟看见了滑进门里的刀尖,正左右来回拨动着门闩,她当下就停住了手,宋慧娟心里有点慌,但还是摸着洋火点了灯,进了里屋喊人,“外头是不是进人了?我瞧见刀了。”

宋慧娟没放大声,俩孩子还正睡着,拍了拍里头的男人,见他当即下了床,拿起门后竖着的铁锹朝外喊,“我不管你是干啥的,趁着我没喊人赶紧走,院门口有半袋子豆面,要是家里不好过就背走吧。”

闻言,直对着陈庚望的那把刀尖就收了回去,一直被他拦在身后的宋慧娟这时才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