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书房的自己也会被并不放在眼里的人刻意为难。
他的功课还和以前一样用心,但是以前得到的夸奖却变成了挑刺,还连累了身边的伴读挨打,校场上的表现则更不必说,有一次他险些落马,还是被七哥和四哥及时救了下来。
这些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小小的打击,只是有些烦不胜烦。可为着这个去惊动额娘,反而会惹她担忧,写信给汗阿玛,那也太孩子气了,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探探太子二哥的口风。
谁料进得了毓庆宫,也没见上太子一面,过后也并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七哥担心他,想要去同人理论被他拦了下来,他也不想连累他。
四哥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借着补习的名义光明正大留下来陪他,而有置身事外意思的三哥见几个弟弟都留下,不能不顾及他兄长的身份,也一并留了下来。
胤禩仍然笑嘻嘻的,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表现出软弱来,对着身边的伴读不行,因为他是他们的主心骨,即便是对身边这些亲近的兄弟们也不能,一个遇事就退缩不前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帮助的?
即便帮了,也与施舍无异。
而他要的不是施舍。
自然了,后面这些想法,胤禩没有说出口,他知道额娘一贯都觉得,他这样的“成长”是用不开心换来的,其实这话未必是错的,他只是觉得有很多东西比宣泄情绪更重要,这是他从阿玛身上学到的。
阿玛如果知道他已经懂得这些道理,一定会夸赞他,而额娘知道了,大约会先心疼。
额娘有时候总是很矛盾,她没有溺爱他,也会经常用各种各样的例子来教育他,可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孩子就应该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她的羽翼既安全又舒适,胤禩很喜欢,总有一天,他也会拥有这样的羽翼,用来庇护额娘。
攸宁不知道这些,她听到胤禩说他们兄弟的谋算进了死胡同,就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既然那是你们的师傅,你们不好处置,何不去找太子呢?他如今留下监国,这些事情合该让他来处理。”
胤禩呆呆看着她,显然有所顾忌:“可是”
攸宁这时候才感觉胤禩还是个孩子,跟大人看事情还是不一样的。
她道:“你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跟他有关?未必是他授意的,但是也只有那边有这么大胆子。要是其他人,也没这么大胆子,更顶不住这么多阿哥的压力。”
胤禩不语,他心里正是这么想的,虽然他跟太子二哥的关系不错,没仇没怨的,按理来说,他也不会这么做,但是他是太子,是储君,储君会跟臣子讲道理吗?
不会。
攸宁笑呵呵的:“事情到了他手上,为着他这几个兄弟,他就是不想查也必须要查,查不到也要推出来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替罪羊。”
胤禩神色一动:“额娘是说,让众位妃母一起向太子施压?”
就算太子想要维护自己人,也要看其他阿哥的生母愿意不愿意。
虽然宫里拜高踩低,欺软怕硬一向是常事,嫔妃之间分个高低就罢了,大家的孩子都是皇上的子嗣,暗地里讨好哪个不讨好哪个是奴才们的自由,明面上要是敢克扣了,皇上头一个要发落人。
胤禩微叹:“到最后还是要劳烦额娘了。”
他本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好让额娘知道他不会任人欺负,可以为她分忧的。
攸宁还以为他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够光明正大,笑了笑说:“你们的想法其实很好,若是换个人兴许就招了,偏偏这是你们的师傅,他以身份压人,就不能怪我们效仿他了。”
胤禩笑着应是,母子俩又闲谈了一阵,然而直到在启祥宫用过晚膳,他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