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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万岁 舟不归 135193 字 1个月前

见完玄度,林业绥立在居室临崖的窗牗前,垂眸审视着手中这卷李月所抄写的《列女传》竹简,逐字阅过后,眸光微闪。

再想及今日刺杀为首的几人乃淮阳、邵阳两郡的口音,而淮阳前身是渭城,邵阳前身是昭阳,分别为谢氏、郑氏的族地。

那人妄图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简直可笑。

一阵山风猝然卷来,他握着竹简的手背向身后,对外命令道:“明日出发回国都。”

童官禀命要离开去准备舆马时,抬头看见一人,当下就低头退避,恭敬的行礼:“女君。”

室外的声音使得林业绥掀起眼皮,剑眉转瞬便拧成一团。

女子站在居室门口,安静又令人怜悯,双眸湿透,发丝沾在光洁的脸颊上,红色暗纹裥裙被溅满泥点,从足腕往上湿了一大截,云纹的白绢上襦因受雨而紧贴肌肤,左右垂髻所斜插的四支白玉钗也因风雨所飘摇。

玉藻侍从多载,应时哽咽道:“得知家主遇袭的消息,女君在仓惶奔走的途中,不慎将足骨损伤。”

林业绥喉结上下滚动:“去备热汤。”

玉藻唯唯一声,低头离开。

见男子无恙,谢宝因心中的忧惧消失,手扶着门,抬起右足欲要进去的时候,忽察觉到身前有高大的黑影,整个人也突然腾空。

她抬眼,迫切开口:“你的伤。”

走到坐席旁,林业绥将怀中的人放下:“只是左手小臂被刺伤。”

谢宝因执意要亲自看,但还没等男子挽袖,奴僕已备好热汤,玉藻入内候在不远处,她只好先去沐浴。

望着不甘离去的妻子,手臂隐隐作痛的林业绥命医师重新前来处理伤口,换掉染血的布后,又令其留下医治损伤的白膏。

谢宝因从浴室出来就见男子坐在席上,身体往后靠在凭几上,手中把玩着陶瓶,神情散朗的望向窗外,顷刻又眼中含笑的望着她。

她命玉藻扶自己过去,因足腕有伤,只能选择不太雅的踞坐,以臀股落席。

见人坐下,林业绥将白膏在掌心捂化,然后抬起女子行走有异常的左足,想要去揉却被躲开。

谢宝因不再对他顺从:“我要看伤。”

林业绥抬眼,看着嗔怒的妻子,淡淡一笑,无奈伸手过去,只见她小心挽起,看到丝帛无血渗出后,眉眼也随之舒展。

然后,他反客为主:“这下也该我看了。”

谢宝因没有再躲,但还是心虚的说了句:“损伤并不严重。”

足腕泛起红,已经开始浮肿。

林业绥神色如晦:“何必如此惊惶。”

谢宝因微怔。

林业绥忽低笑出声:“怕我死了?”

谢宝因闻之颦蹙,惶恐到直接倾身过去,用手捂住他的嘴。

然而见女子有如此反应,林业绥却笑得更开心了。

意识到他是在戏弄自己,谢宝因心中仅剩的忧虑也尽数消散,转而是浓重的药味萦绕鼻尖。

抬头时,林业绥已近在咫尺,揉完药的他寸寸逼近,直到撷取到女子的清芳,才餍足去濯手。

谢宝因舌根酥麻的将今日在清都观所发现的事情告知:“五公主是食金丹自杀的,据监观与其余女冠所言,应该是来到青城山后才开始食用,但五公主似乎只是想让自己慢性中毒,并非即时死去。直到九载前,陛下遣人来寻,才让她决心去死,公主在死前有遗留一卷《列女传》,还送回国都给天子观览,恐内有乾坤。”

林业绥浸湿双手,拿松香胰涂抹十指,认真濯洗,不疾不徐道:“她改了其中四字。”

听到改字,谢宝因急切要去找竹简,她记得来到青城山的翌日,男子便命人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