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透着阴沉沉的寒冷。
她望向外面,却是有些期待。
今夜,慕容梵会来吗?
……
夜深人静时,她还在等。
屏气静听,不时有风吹动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忽然窗外响起三长一短的轻叩声,她欣喜无比地下了床,隔着窗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给您开门。”
她欢欢喜喜地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自己想见的人。
慕容梵身形一动,人已进?了屋,随即门被他关上。
他视线低垂,落在姜姒的光脚上。
纤细的足,小巧不堪一掬,令人见之心痒意动,恨不得托于掌中?慢慢把玩。
“怎么不穿鞋?”
姜姒下意识缩了缩脚,笑得讨好,“我着急见您嘛。”
“你想见到我?”
“对啊。”姜姒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脚上,压根没有看到慕容梵那一瞬间变得幽沉的眼神。“我有话想问您,您也?应该有话要同我说。”
“姜姒。”
“啊?”她抬起头来,小脸仰着。
慕容梵看着她,说:“小心着凉,快些躺回去。”
她“哦”了一声,当真极其听话地立马上床。先是无比乖巧地躺进?锦被中?,很快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拥着被子坐起来。
而慕容梵则极其自然地掖了一下她脚边的被子,然后坐到床边。
两?人一个?坐在被子里,一个?挨着床沿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此情此景很不真实。
为了缓解自己的不自在,她赶紧问正事。
“王爷,太后今日的举动,实在是令人不解,她明明能看出?来福王妃的不愿,为何非要给福王妃添堵?”
“对于有些人而言,水至清则无鲁,浑水才好摸鱼,福王府这?些年?过于平静了。”
原来平静安稳在有些人看来,也?是一种错。
当年?秦太后将?出?身不显的赵氏赐婚给福王,是不是也?存着让福王府不得安生的想法??谁料赵氏不仅拢住了福王的心,还将?福王府的后宅打理得十分?妥当,所以秦太后才会想着再给福王府塞人。
“若今日姜姽没出?现,太后的目标是不是我?”
“不管她的打算如何,你都?不用担心。”
这?倒也?是。
毕竟她是克夫命。
这?个?大杀器一出?,不管秦太后多想利用她,她也?能置身事外。
她忽然想到什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慕容梵。慕容梵包容着她的眼神,如汪洋将?溪流纳入。
四目相对,如海水与溪水相汇,渐渐融入一体。
“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能相命断天下,他们是否问过我太子与二皇子之中?,将?来谁能主世?间沉浮?”
姜姒弯着眉眼,乖巧点头。
她就是想问这?个?!
“王爷,方便说吗?”
“对你,自然是方便的。”
很寻常的一句话,却听得她心头巨震。
她心头划过一抹怪异,莫名心跳有些快。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流星在她心间闪现,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们之中?,谁有帝王之气?”
慕容梵压了压眉眼,越发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少女满眼的信任,眸色清澈干净而通透,如含着一汪泉水。青丝如瀑散下,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精致可怜。昏黄的烛火中?,冰肌玉骨似蒙上一层暖光,更加的润泽如玉。
“当年?我父皇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