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麽?”
“……真的死了吗?我曾在想,如果都没有死呢?两个人的命运还会一模一样吗?命理之事只有他俩最清楚,有没有可能在经历几乎同死,却没有死成後,命运会重叠在一块呢--”
那叫鸣祥的青年说得好深奥,她完全听不懂,也没法细心再听了。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沉重的晕厥感让她终於发现方才的饭里又被下药了……
可恶,她连那叫沧元的男子长怎样都没瞧见--
紧抓著车窗的手指有些虚弱,糊掉的视线勉强落在沧元的身上,惊喜地瞧见他慢慢转过身来,像要回答话 再撑一下、再撑一下就可以看……见……了……窗幔从指间滑落,整个身子无声息地倒在马车上。
月光清楚地照亮了余沧元冷峻的脸孔。
“又怎麽了?”他问。
“我好像听见什麽声音。”
“那只是风声,你太敏感了。”
“可能吧……沧元,你太实事求是了,任何事情都会被你合理化,说不定会错过了你一生中最想得到的东西呢。”
那男人一生中最想得到的不会是她,所以还是不要发现她吧……马车内,她残存的神智乱七八糟地想著,虽不知她的未来归向是何方,但现在发现她,依那叫沧元的冷酷的语调,难保不会再将她送回那对老夫妇那儿啊,她可不想再过著那种每天被人用白眼看待的日子,而且--连洗澡都不能,上个茅厕都被人很嫌恶地对待……她不想臭一辈子啊……
“……此去偏北……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吗……”
是了,偏北……就是与梦中那男人住的地方一样啊,所以她才故作不知地让那对老夫妇送上车,她想离那梦中男人近点……哪怕只有近一点点也好,也许就有机会遇见他了吧?
虽说,天下之大,与梦中男子相遇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她想去,就是想去啊!
她有预感,只要有机会见到他,她会想起过去的,会想起她是多麽乐天知命的好姑娘。
什麽沧元、司徒寿、鸣祥,或者禳福……听到这些名字时,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他们嘴里的义爹……总让她心里不舒服起来,还是……她也有个令人讨厌的义爹,而梦中的那男人就是她的义爹?
一思及此,还来不及有任何的感受,沉重的迷雾终於拖下她的神智。
在昏睡前,她只有一个想法--
吃了迷药,眼睛张不开、耳朵听不见,但嗅觉依旧。
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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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很臭。
如果有人在此时此刻还敢不嫌臭地接近她,这种人肯定是爱她到入骨,她可以嫁了,没有什麽挑剔对方的了。
钦,能不能给她洗个澡呢?
至少,给她半年没有碰过水的身子擦个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