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闻吗?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
他见她拄著拐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扶他,他怕她摔著了,连忙退一步,摇晃不稳地靠著墙。“我准备跟人组队上山打猎了。”
“组队?”
“嗯。”浓密的睫毛掩去他垂下的眸。他低声说:“我买杂货时听见外地来的商人要收购大量的兽皮,愿付一笔金额当定金外,猎到的兽皮依品质好坏再论价,只要成果丰硕,到明年春天都不用再出门了……“也有足够的时间跟金钱照顾她了。
禳福偏著头打量他微醺的脸孔,问道:
“你很难受吗?”
“不,怎麽会难受呢?我开心都来不及。“破运轻笑。“不必担心猎下的皮毛会不会没有人要?会不会--”往前几步,黑眼模糊地看见桌上摆的几样菜。“你还在等我吃饭吗?对不起……我一时太高兴,忘了……”腹中涌起恶心的感觉,推门就往外奔去狂吐。
吐了又吐,差点把心肺都一块吐出来了。他闭上眼蹲在角落里,直到有人在拍他的背,他才张开眼,慢慢转过身去。
在月光下,她的神态一如往常地自然,彷佛对他的所作所为并无斥责之意--也许,是因为她把什麽事都藏在心底吧?所以他始终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些什麽……比方,她恢复记忆了,为什麽不明说?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
“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呢?我听人说,男人嘛,总是会多喝几杯的,尤其遇见喜事时。”
“喜事?啊,是啊,过两天我就要上山了--”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喜事上见他酒解了一些,迷惘的神色还是有些像孩子,她很有趣地眨眨眼,笑道:“刚才有人来报喜呢。”
“有人来报喜?”破运讶道:“谁?”
虽说这里是他故乡,但一别十来年,景物皆非,何况是人呢?
尤其他搬来此地後,除了张老伯一家外,几乎没跟什麽人交往过,就连组队上山一事,也是他还牛车时,张老伯提及有人瞧见他在城里露一手後,特地推荐他入队,所以他才留下顺便瞧瞧未来几天要合作的夥伴啊。
“我也不认识。“禳一幅微笑道:“他说他是你拜托的--”
破运立刻眯起眼,完全清醒了。
“没!我没托过任何人!他是谁?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没事。他只告诉我,你今晚不会回来了,要我准备办喜事。“
“办喜事?!”
“你跟小祈姑娘的啊。”
“我跟她?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