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栈道,甚至要背着百斤的粮食和药材通过这段艰险栈道,这之间牛车马车根本不能通行,只能靠人力将荆州的粮食一遍遍地运往蜀州。
无论是修补栈道,还是背运粮食和药材,就算是这些禁军受过专业训练,掉下去的人也不止几个,每当这时,他们的朋友和战友不过哀伤一会儿,又收回眼泪,继续坚定地背着粮食向蜀州前进。
守关多年,经历百战的陆兰锖早已看惯了生死,可看着这些因意外而失去的生命,也是心痛万分,就算是没有了敌人,可大巍还是有着无数的天灾和意外,而陛下敢于以二十年之期,修建一条荆州与蜀州的官道,何尝不是要以人力来对抗天灾。就算是日夜兼程,陆兰锖带着禁军与医者到达蜀州之时,蜀州地动已经发生大半个月了,若是以后有了水泥官道和铁路,以后到达蜀州就只需两日。
两日以后,陆兰锖带着几百万斤粮食,几百医者和无数药材到达富宝县。
陆兰锖将富宝县附近一百里内的村镇分为数个部分,让禁军带着医者和药材前往这些村镇,救济当地的灾民,而在富宝县留了一千禁军和五十医者。
而富宝县的百姓们本以为栈道被毁,他们蜀州人彻底被朝廷放弃了,没粮食没保暖的东西,只能在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睡觉,每日都有不少老人和体弱之人被冻死,而知州重病,也是不顶事的。
富宝县乃至蜀州府都人心惶惶,因为粮食短缺,甚至出现了不少抢劫和欺凌事件,虽然很快始作俑者就被府兵捉拿,可每日还是有层出不穷的乱事发生。
可十来日以后,在整个富宝县的粮食耗尽之前,富宝县的百姓就听说了战神安宁王带着不少大夫和药材,还有粮食爬过重重山峦,到了蜀州府,直到亲眼见到安宁王及其身后的人马,富宝县的百姓才相信朝廷没有放弃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而陆兰锖到达之后,迅速将这些日子里违法者处以重刑,就是这般的特殊时刻,才更要维持好治安,给予当地百姓足够安全感。
而灾区不少受了伤高烧不退者,也用了抗生素消炎,不少伤者的病情控制住了。
并在灾区用生石灰消毒,大灾之后往往有大疫,而消毒隔离就能最大程度避免大疫的发生。
而蜀州的府兵还有陆兰锖带来的禁军,很快就将无数临时的帐篷给搭了起来,所用的是全大巍源源不断而来,被棉花所淘汰无人愿意买,只得堆在商人库房里的麻布,而这些商人们知道蜀州发生大灾之后,都纷纷慷慨解囊,将这些麻布捐了出来,还有不少富商,甚至往蜀州捐了不少的棉布和被芯。
有了麻布加上木材,这些临时帐篷也温暖了许多,而不少灾民甚至收到了棉被,这天气也越来越温暖了,灾区百姓取暖的问题也解决了。
没过几日,陆兰锖就将整个灾区给稳了下来,不过失去亲人的百姓还需要时间去抚平忧伤,而损毁的房屋还需要时间和银子去重建。
这场灾情夺去了五千多人的性命,让两万余人受伤,而有三千多人直接消失了,不知是掉入了地裂之中,还是被垮塌的山体掩埋。
贺疏舟在尚书房读着陆兰锖写来的奏折,短短的一句话就是无数生命的消逝,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直到这封奏折被泪水慢慢浸湿,可出了殿门之后,他就成了无坚不摧的大巍皇帝,唯有眼角的一丝红痕透露出这个一国之主的些许脆弱。
而官营报纸在地动发生的那两天,就报道了蜀州富宝县发生大地动的事,整个大巍的百姓都为留着一样血的同胞所遭受的大灾大难所揪心,可之后,就是数日没有别的消息传来,不少关心者知道了荆州和凉州通往蜀州的道路已被地动破坏,别的州府失去了与蜀州的大部分联系,这也就意味着蜀州将在这场灾难中自生自灭,这些关心蜀州者更是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