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并州推广火炕的转运使司梁文昊听说了此消息,也是又惊又惧,陛下是神仙下凡,如何可能失踪, 但若是说陛下是传言里的故意失踪, 只是为了引发宗室作乱,以此来解决宗室过多难以负担的问题, 那也不太可能, 一国之君失踪的消息对一个国家造成的动荡是无法估量的。
就说这幽州并州凉州三州, 这些州府山高皇帝远,又是边疆州府, 拥兵众多,而且与陛下一起失踪的安宁王是边关守卫军的首领,此时守军群龙无首, 这三州的长官如知州和安抚司,既有重兵,又无制约, 而京城派来的监察官员也在这里待了不短时间了, 怕是也是纠缠颇深,如此这般,这三州的知州和安抚司难道就没有一人想要造反吗?
想到这里,梁文昊赶忙给带来的几十位工部小吏传达了消息, 让他们就近传递消息, 赶快离开并州。但并州宽广, 地广人稀, 也不知几日才能将这些消息传递到。
但比起这几十位工部小吏,此时最受危险之人怕就是他这位转运使司, 唯有他是新来的监察官员,若是这并州或三州联合起来想造反,他都是必被杀或被俘,想到这里,梁文昊起身,但只是站了一会儿,又很快淡定坐下。
尽管外边皇上失踪甚至身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此时的幽州知府和幽州安抚司却没有如其他人预想中的那样有什么动作,反而聚在一起喝酒。
“费大人,外面都传你要造反,怎么这时候找本官喝酒?”幽州谢知州小口抿着口中的烈酒,这么烈的酒以前可喝不到。
幽州安抚司费莆反将一军:“谢知州,以你对整个幽州的掌控,该造反的人是你才对吧?”
谢知州没有回话,一口喝光了酒杯中的烈酒,仔细端详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这套玻璃酒具是那位据说失踪了的皇上年前赏下来的。
边欣赏边感叹道:“费大人啊,你说我们这位陛下,一夜之间开了窍,造出这般巧夺天工的玻璃器皿,又弄出了烈酒,我前两日还将他年前发下来的那本什么数学书看了一遍,也是非比寻常,不似人间之物。”
“你说史上几位有一点奇异之人,也是逢凶化吉,开创了一番盛世。我们这位皇上如此多的奇异之处,怕真是神仙下凡,真的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刺杀就没了吗?史书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史书上与这般天选之人作对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无论是谁做皇帝,谢某都能做一州知州,再不济也能回老家做一个乡绅,何必去拿鸡蛋碰石头呢?”说着谢知州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幽州安抚司也是一饮而尽,“还是你们文官遍读史书啊,我这个大老粗倒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想着咱们那位陛下今年多给的军费,新发下来的武器虽然数量少,但据说什么等以后产量提高了,以后武器就多了,但那也是神兵利器啊,据说以后全军都要用上这种神兵利器,这种皇帝谁不想要啊?现在只是说他失踪了,又没说驾崩了,我还想要咱们这位致明皇帝底下接着干呢?怎么会造反?”
“谢大人,既然你也不打算造反,我也不打算造反,那我们也暂时算是同盟了,得赶紧把刚来的那个状元钦差从并州接回来,不然我们幽州不动,并州和凉州未必不会动,那小钦差保不准小命不保。”安抚司说道。
谢知州闻言连酒杯都没有放下:“并州知州和凉州知州也不是傻子,难道外面人传他们要造反了,他们就真的去造反,那陆兰锖虽然跟着皇上失踪了,他底下那群人虽然群龙无首,但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放任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造反。”
“何况,我是读过史书,他们难道没读过吗?造反也不是谁都想造能造的?”谢知州也是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这位皇上安然无恙吧,不然他若是赌输了,怕是脑袋不保。
此时的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