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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公主空欢喜了好几天,感觉像被高睦戏弄了一场。她又愤怒,又难过,却还是忍住了情绪,确认道:“高睦,你真的不愿意与我做夫妻吗?你不是说过,喜欢亲近我吗?我只是想和你更亲近一点,你为什么总是要推脱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不能让舞阳公主彻底死心,那就是白白地伤人。高睦狠心说道:“我自幼女扮男装,与母亲的关系也不亲近,哪怕是童稚之时,也几乎不曾与人肌肤相亲。所以,我不习惯与任何人举止过密,望公主,不要强人所难。”

第79章

“强人所难”这个词汇, 无情地捅破了舞阳公主最后的心理防线。她觉得这些日子一厢情愿亲近高睦的自己,就像戏台上的丑角。她一言不发地脱离了高睦的怀抱,转身奔出了门外。

高睦见此, 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她都已经要追上去了,才想起此行随从众多, 紫荆也在场,必不会让舞阳公主落单, 这才生生止步。

“公主这是急着去哪?”

果不其然,舞阳公主一出门就遇到了紫荆。

舞阳公主无助之际, 本能地想要寻求父母的安慰。她想说自己要进宫,话都到嘴边了,她又想到, 高睦什么都没做,父皇就能因为她的缘故罚高睦长跪,要是父皇以为高睦欺负她了,只怕高睦的腿都保不住……她又改口说道:“我要去泡温泉!”

躲入浴殿后, 舞阳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崩溃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了眼眶。

舞阳公主上一次哭得这么难过,还是在寿张郡主阿柔仙逝时。

与上一次不一样的是, 阿柔去世时,她抱着母妃号啕痛哭, 难过归难过, 总归是宣泄了悲伤。而这一次, 她是越哭越伤心。

“公主这是怎么了?是驸马欺负公主了吗?”紫荆之前就觉得舞阳公主脸色不好, 再加上不放心舞阳公主一个人下水,所以以送衣服为由头, 跟进了浴殿中。进门发现舞阳公主正在痛哭,她简直惊呆了。公主从京城出来时还好好的,以公主的性子,好端端的,怎会哭得这么伤心?她唯一能想到的缘故,也只有高睦了。

“没有。高睦没有欺负我。”舞阳公主不想给高睦找麻烦,她用衣袖胡乱抹干了眼泪,试图终止哭泣,却有些压不住哭嗝。

要真是与驸马无关的话,公主想哭,抱着驸马哭就是了,何必一个人躲出来?

紫荆没有说出心中的质疑,而是试探性地请示道:“那奴婢去将驸马请来陪陪公主?”

“不用。”

把高睦请来做什么呢?让她看在她难过的份上,继续让高睦“强人所难”吗?舞阳公主一想到高睦就心里发苦,她感觉紫荆已经看出端倪了,干脆直接说道:“不要让高睦知道我哭了,也不许让宫里知道。”

驸马与公主成婚三年,从未与公主红过脸。今日虽然不知驸马如何惹哭了公主,但看公主生怕此事传入宫中,哭得这么伤心了也不忘维护驸马,料想很快就能和好。紫荆何苦在中间做恶人?她当即保证了守口如瓶。

舞阳公主一时片刻不知道如何面对高睦,也不确定自己与高睦睡在同一张床上,会不会又想往高睦身上凑。她干脆以高睦需要尽孝为借口,在温泉山庄里,为自己另找了一间卧房。

高睦得知分房之事,以为舞阳公主果然连姐妹都不想和她做了,表态道,理应舞阳公主睡在正房。

紫荆见两人闹别扭了还不忘谦让正房,觉得有些好笑,等到发现公主与驸马好几天了都还是王不见王的状态时,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宫廷保命准则,紫荆本不愿掺和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可是公主才病过一场,如今成天闷闷不乐,睡觉醒来枕头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