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11)

……而像是动物界的雄性在捍卫领地、争夺雌性。安问撞了下他的胳膊,让他别发愣,把话说完整。任延心乱如麻,一低头,就着窗边模糊的月色,他看到安问嫣红丰润的唇瓣。看着,真的很好亲。“秦穆扬亲你哪儿了?”他抬起手碰了碰安问的唇角,哑声问。安问拍开他的手,摇头。任延复又触上,这一次,指腹微微用力,压着安问的唇角,看着它在自己指下变形。

“是这里吗?”安问扭过头,赌气不想搭理这个听不进话的人。任延的手指下滑,滑直颈侧,顿了一顿,他将安问的颈侧覆住。他的脖子细长,从校服的翻领里折出一截,正好被任延轻巧地握在掌心。“不是嘴巴,那是脖子?还是耳朵?”他低声问,没有愤怒的成份,似乎只是好奇。目光冷静而探究,只是如果再深入一点,便会发现他深邃的眼眸深处,远不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沉着、游刃有余。安问只知道摇头了,闭上眼,唇抿得紧紧的,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揪着裤腿。

他心里拼命想着,小熊小熊,我害怕。小熊不能回答他,送他小熊的那个人,正低着头,闻着他的发香。?第二十三章

“我要换洗发水!”安养真刚迎来宝贝弟弟放学回家,就被他噼里啪啦一通手语给打懵了。“为什么?”他关切地追问。他给安问选的洗发水很好啊,是奢牌旗下洗护,又清爽又好用,留香也久,很衬安问的气质。安问憋红了脸,难以启齿。任延握着他的颈侧,闻他的发香闻了那么久。昏暗的室内,风从窗口平行卷过,任延勾起他的手指,高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到了安问的耳廓:“你好香。”声音沉沉发着哑,末了,又添一句,比刚刚的更低沉:“耳朵好烫。”安问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忘了做。他可以抽出手,但没抽,他可以推开他,但没推,只是笔直地站着,认命地紧紧闭着眼,在任延的注视下颤抖着睫毛。

心里亦发颤,一道隐秘的声音软软乖乖:别这样,我还只有十六岁。虽然任延最终什么也没对他做,闻够了就松开了,但安问颈侧的热度却始终不退,直到回了学校、上了晚自习,也还是灼灼地发着烫。攥着笔,化学卷上的分子式却忘了个一干二净,安问后知后觉地想,我不为什么不推开他?什么狗屁的「我还只有十六岁」啊!难道十八岁就可以待在原地等着任延对他做什么吗?小哑巴平时看着很好说话,发起火来却很较劲,当下就冲进浴室,把架子上的洗发水护发素统统塞进郑伯怀里,表示送给他了,下次任延再想发疯,就对着郑伯发去吧!

又连夜拉着安养真开车出去买新的。都十点半了,哪有超市专柜开着?兜兜转转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在里面做贼似得挨个闻了一圈,把一款艾草味的防脱发洗发水往柜台上嘭的一扔,就它了!“现在有活动,买三套送一套。”收银员滴了一下扫条形码,看着屏幕对他说。安问扭头回去就又抱了三套。安养真开盖闻了一下,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少爷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差点一跟头撅过去了。“我说……年轻人,还是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安养真欲言又止:“四套,够你用到十八岁的。”安问的手语斩钉截铁,眉毛拧着唇抿着:“正好!” 第二天是周六,安问答应了卓望道留两个小时陪他切磋数学。两人早就加上好友了,但卓望道非得在三人小群里艾特安问。不考上清北不改名:「啥时候?」安问:「都行。」不考上清北不改名甩过来一地址,「这儿行吗?这儿蛋糕好吃,有阳光玫瑰限定爆浆芝士口味,我特意给你挑的。」久不冒泡的任延:「?」不考上清北不改名:「没你事儿,学霸高端局。」过了一会儿,「不考上清北不改名 已被群主 Andrew 踢出群」卓望道直到跟安问见上面儿了还在悲愤控诉任延:“我有说错吗?我们练的是什么卷子?省数学联赛卷!他能凑热闹吗?他连题干都看不懂!他凭什么踢我?暴君!我忍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