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7 / 13)

?”任延碰了碰安问的手背,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克制住了想牵住他的冲动。是惯性,没错,因为小时候安问总吵着要他牵,走哪儿、干什么都得牵,肉乎乎的小手将任延的一根食指攥得死紧,攥到掌心出汗也不松手。

任延:“你松开。”

安问:“我不要。”

任延:“我不跑。”

安问大约知道大孩子们并不乐意带着他,而且他已经听说了,他们嘲笑任延每次出来玩儿都带着个小不点拖油瓶。开什么玩笑,四岁的怎么能跟七岁的一起玩呢?这是两个世界!

任延只能拿实话哄人,小小年纪说话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稳:“松开,换我牵你。”郑伯的车就在校门口等着,安问点点头,将手不动声色地往身后掩了掩。但他的小动作瞒不了任延,任延很干脆地走开了一步,跟他隔出距离。“你每天就这么上下学啊?思源路开车过来得四五十分钟吧。”卓望道震撼住,“为什么不去天翼?天翼的校董不就住你们那山顶吗?打个照顾的事情,学校又近又好,而且听说课外活动巨好玩。”安问沉默住。安远成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安问说,他想去任延哥哥在的学校。任延家离省实多近啊,安问完全没想到通勤这一遭,现在好了,哥哥塌房了,学校也改不了了。他他妈的真是个冤大头!这样的理由难以启齿,安问垂下眼眸,卓望道活该是学霸,擅长无师自通:“我知道了,省实有你喜欢的人啊!操你揍我干嘛!”他抱头,眼泪汪汪地瞪着任延。任延手还半扬着,只要卓望道再狗屁一个字,还能再挨一下。“别往心里去,他随口……”任延不自然地安慰了一半,话语止住了,因为发现安问根本没在听。校门口的停车场,安家的迈巴赫很好辨认,只是车门边站的不是郑伯,而是安养真。安问眼睛一亮,没跟任延打招呼,很快地小跑向安养真。兄弟两是有相像之处的,但安养真更高,且毕竟已二十八了,气质温润儒雅,很给人安全感。安问是跑着撞到他怀里的,安养真被他撞得闷哼了一下,脸上笑意止不住:“这么高兴?”安问半推着催他开门,远远地看去,除了兄友弟恭外,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安问对安养真的依赖和亲密。“怎么不走了?”卓望道不明所以地问。身边的任延莫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车边的互动,安养真对两人挥了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但安问没回头,已经坐进车里边儿了。直到迈巴赫启动,在夜幕中缓缓驶离,任延才再度抬起了脚步。“问问跟他哥关系蛮好的么,”卓望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俩小时候连面都没见过呢,果然亲兄弟就是不一样。”小时候见过面又怎么样?还抱过牵过保护过,不是照样说翻脸就翻脸?连一句拜拜都不说。心情不爽,在山坡上的小球场一口气打到了快十一点才回去。崔榕也刚下班,在厨房里蒸虾饺当宵夜,见任延回来了,扬声叫他:“延延!过来一下,有事商量。”任延把篮球一扔,将浸透了汗的校服兜头脱下,腰腹的肌肉随着躬身的动作而贲张。“嗯。”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简洁。“今天吃完饭,安远成跟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崔榕已经打了一晚上腹稿了,现在慢悠悠地说着拟好的开场白。任延一听就知道有关安问,挑了挑眉,抬手搭着冰箱门,等着崔榕的下文。“他们家不是住的离学校很远吗,问问每天上下学要四十分钟,你想啊,七点二十五分早读,他吃吃早饭洗洗漱漱,路上再不小心堵个车,不得五点多就起床?比住校还辛苦。”任延恢复到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我想说,安远成拜托你”崔榕战术性地停顿。任延的心跟着悬了一悬。“跟安问一起住校。“任延:“想都别想。”“怎么了嘛。”崔榕对他的拒绝毫不意外,甚至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代表着她对亲儿子的了如指掌:“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受不了拘束啊?”任延打开冰箱,起开一听啤酒,在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