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留下什么误解的余地,安问在手机里一字一句编辑:「认真的。」“你爸爸……可不是一个开明的性格哦。”崔榕含蓄地说:“他比较大男子主义,看重面子,观念也陈旧,讲究的是传宗接代那套思想。也许你会遇到很强烈的反对。”“你别吓他。”任延蓦然出声,嗓音发紧。崔榕瞥他一眼:“我不吓谁,也不哄谁,baby?talk没有意义,你今天跟我出柜不是很勇敢很步步为营么?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任延攥紧了拳,“你没有资格代替他出柜。”“那你是什么意思?”崔榕目光转了一个来回,已经明白了任延心里的退路。
“你的意思是,如果问问不想跟家里人坦白,那你就陪着他一辈子这样?”任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他已经十八岁,不管是法律上还是社会意义上都是拥有自主意志的成年人,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做决定?”崔榕点点头,冷静认真下来的她,目光充满洞悉一切的压迫感:“所以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如果问问不坦白,你就这样陪他一辈子。”“我坦白。”安问打了句手语。任延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任五桥和崔榕却都很懵。安问再度重复了一遍:“我坦白。”“问问说什么?”?“他说……”任延吞咽着,喉结上下滚了数番,蓦然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唇角朝一侧很高的扬起,以至于他刚刚紧张到苍白的脸都被点亮。“他说他会坦白。”安问已经在手机上打好了一行字:「我会跟家里坦白,但是需要一点时间,最好等这学期结束。」崔榕已经考虑到很远:“我要提醒你的是,以我对安远成的了解,他甚至可能偷偷给你办理转学手续,把你送到另一所学校、乃至另一个城市。”说完这句话瞬间觉得味道不太对。
怎么像是给他俩出谋划策似的?真成同谋了!任五桥无奈地看她一眼。刚刚在三楼吵架时就说过,安问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总让人不自觉想顺着他的心意走,想让他高兴,不自觉地就想主动帮他摆平困难。崔榕前脚刚骂他是在脚边,后脚就夸嚓一脚也踩了进去。安问点点头:「就算这样也没关系。」“为什么?”安问歪了下脸,有些困惑崔榕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只是换个地方念书而已,又不是死了,这也算难题吗?」崔榕:“…………”安问抿了抿唇,扬起一个很浅淡而乖巧的笑意。“我靠这我哪能知道,”林乐乐:“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啊,那边很偏,要不是看到灯,我压根不敢去。但是如果他们一直在那个教室见面的话,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哎……哦!我知道了!”倏然转向安问:“我说之前怎么每次他都在这儿找你放学,原来是顺便啊!天啊问问,他把你当烟雾弹!削他!”忽然成了众人目光聚焦处,安问脸上表情僵硬,刚才那种置身事外的心态微妙地消失了。“哎,你跟任延关系最好,透露下呗,是不是真跟张伊橙谈着呢啊?”林乐乐圆瞪着眼睛,兴味盎然地问。安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好先笑了笑,但弧度僵硬。卓望道嚷嚷道:“放屁,任延单身好吧,一天天的有个屁空谈恋爱啊!”“那他在这种废弃教室里见张伊橙干吗啊?”林乐乐呛他:“就算是排练也没道理就孤男寡女两个人吧?就算谈不成,一个月下来也该谈成了!”卓望道气得七窍生烟,烦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任延眼光不那样!”他现在悲愤和寡不敌众的程度就跟孔乙己在小酒馆里差不多,叨叨着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实际上压根没人听进去,一时间到处都充满着快活的八卦空气。下课铃声打响,任延把古典木吉他收进琴盒里,对着眼前的长发女生说:“今天麻烦你了。”“不麻烦啊,几个指法的小错误而已,”张伊橙笑了笑:“而且是张老师让我来的嘛,他说难得说动你表演,还是秘密节目,不能出岔子。”任延半抬了下唇角:“那之后正式彩排见。”将琴盒放进教室的文件柜中,上了锁,听到张伊橙问:“你之前学过器乐么?不然一个月的时间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