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4 / 30)

多疑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林茉莉跟自己的“嫡长子”是旧识,指不定能脑补出什么联手逼宫夺权的戏码。如此一来,安养真跟林茉莉便默契地装是初识。林茉莉能脱颖而出扶正,虽然有安养真背后推波助澜的功劳,但主要还是安远成有意选择她,因为她年轻、高学历、高挑貌美是安远成眼里的优秀基因。他这种人,是把女人当作生育资源的,外面情妇生一个儿子便奖励五百万,若是成长过程中表现优秀,便“母凭子贵”。安养真把自己亲爹看得很透,他最爱、最宠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她怀孕的时候,因此他把林茉莉单独扔医院这件事,是极其反常的。回思源路的车上,安养真拨通了助理电话。“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助理不知实情,只能把看到的通报给他:“晚上见了安问少爷,把门锁了后,就出去见了手语老师,原本是要在酒店留宿的,半夜一点又回来了,之后半个小时,太太就出事了,流了血,一直说肚子很痛,是安董亲自送人去医院的,陪到早上七点回家,一直到现在。”安养真思忖着:“太太知道了他跟手语老师的事情?”“这个还不清楚。”助理保守谨慎地说。

安问:“…………”下楼吃早餐,任五桥和崔榕没起,但毛阿姨火眼金睛,戴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呀!怎么嘴巴破了呢!”安问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任延胡诌得很,面不改色说:“昨晚上吃东西吃着急了,吃不下非要吃。”我晕!安问差点昏过去,当毛阿姨是傻子吗?!毛阿姨果然是傻子,关切又嗔怪地说:“吃东西要慢慢吃的呀,老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安问红着脸闷头吃面,脸都快埋到碗里了,总觉得每句话每个字都能似是而非地对应到画面。吃过饭,毛阿姨取过一个小小的创可贴,“上次拿错了,拿成了给小孩子用的了,你贴嘴巴边刚好。”防水创可贴,透明粉,上面印着小爱心。安问只手捂着眼睛,看模样很绝望。毛阿姨亲手帮他撕开:“你别难为情,这有什么的!听阿姨的话,就贴一天,等结了痂就好了。”贴好了,站远了看一眼:“多可爱!”安问拎起书包,逃也来不及。去竞赛班时也被狠狠围观,他只好推脱是被牙刷怼到了。为着这个原因,他一整天都没搭理任延,连午饭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下午到了体育场,跟他熟的人都关切问:“打架了?”直到卓望道默默递给他一个口罩。安问:“……”

他怎么没想到?灰黑色口罩是小卖部里的畅销款,机场照里明星人手一个,安问拆开挂上,用救命恩人般的眼神仰望卓望道。卓望道拍拍他肩,沉痛道:“任延家暴你的话告诉我。”正疑心他是否打得过任延时,卓望道暖心地说:“我可以帮你打小报告。”三千米比赛在下午四点进行,大约是怕学生中暑,所以刚好差不多是开始日落的时候。安问三点半时就从看台上下去操场热身了,一走带起呼啦一串小尾巴。林乐乐主动说:“我们接力陪你跑。”高雪芬对于班级成员间的友爱十分感动,温馨提醒道:“要是你半路晕倒了,他们会把你抬进医务室的,别紧张。”安问摆摆手。“不紧张啊?”高雪芬有点意外,但也没怎么当真,点点头道,“挺好,心态不错,班里剩下同学都给你写通讯稿呢,保证给你写得可歌可泣。”班长给他捏左手胳膊:“跑最后也没关系,能跑完就很优秀了,没什么好丢脸的。”副班长给他捏右手胳膊:“对,咱就慢慢跑,哪怕走到终点呢!”安问没想到一个三千米热身给热出了上战场的热血感,这一个个饯行的,仿佛生怕他一不小心回不来。他脱下外套,从林乐乐手里接过号码簿,撇过脸垂首在短袖上随便别了别,让卓望道翻译道:“回去吧,用不着加油,能跑完。”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嘴硬,死要面子,毕竟三千米么,说短不短,但要说很难完成,倒也不至于,男孩子要真跑不下来也挺丢脸的。但安问瘦啊,套在松垮垮的校服里,像一棵正青葱的白杨树,何况天天跟任延这种全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