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败坏纲纪,污染基因,不仅是丢脸,更是不幸,是被任延诱惑、哄骗、诱捕的不幸。“但是,”安问踌躇着,“我在备考,马上就要联赛了,能不能进冬令营,就看剩下来的一周,家里比较远……”“让郑伯开稳一点,车上也不妨碍你看书。”安远成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去洗漱睡吧。”安问只能乖乖去洗澡,又陪林茉莉聊了会儿天。林茉莉手语学得最好,说:“后来换的葛老师讲课真有意思,她还想让她女儿学特殊教育呢,好有大爱的一个人。”安问比了个“我爱你”给她肚子里尚未谋面的妹妹,林茉莉“咦”了一声:“这是什么?我怎么没学过?”安问懵懂地看着她,牵过她的手,在她手心一笔一画写,写到第二个字时她就猜出来了:“是‘我爱你’?哇,我都没学过,你再教我一遍?”安问心慌了一下,手语也有些乱:“葛老师没有教你吗?”“没有呀。”林茉莉笑得开怀:“这个很不常用哎!根本没想过特意学一下。”安问点点头,压下砰砰乱跳的心脏。这或许只是巧合,毕竟那个葛越都有女儿了,那肯定是已婚,怎么可能……何况左看右看,林茉莉都比她好看许多、出众许多。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葛越若无其事地教安远成这句手语,看着他的眼睛念出“我爱你”三个字,又柔柔地一笑,而安远成又是小儿学语般认真学了。安问还年轻,并不知道对于成年人来说,许多若有似无才是致命上瘾的东西。任延准备入睡时接到安问视频,额发柔软地垂着,睡衣陌生,脸上表情无精打采。“怎么了?回家被批评了?”安问缓慢地摇着头,唇朝一侧用力抿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你不用买代步车了。”“坏消息。”“我这个冬天应该都要在家里住了。”任延:“……为什么?”“爸爸说想我。”卓望道拼命扒拉才把安问从人群中解救出来。安问一边深呼吸调整节奏,一边摆着手,让他们别特么再跳上来抱他了。长跑完的气管脆弱,他咳嗽得厉害,接过卓望道递给他的水。最熟的几个人陪他慢走调整心率,直走了操场大半圈,才放心他一个人。身上的汗半干,捋了把头发时,被人从身后勾住脖子。“醒醒,还挑上了,并没有人care你们男的更喜欢哪种哈。”打从人类还在洞里住着时,八卦就是社交第一原动力,学校里八校园明星,就如路人谈论娱乐圈八卦一样,都不过是谈资,只不过因为人物离自己更近,八起来更刺激、更肆无忌惮。“你看到他俩在教室里干吗呢?”终于有人问林乐乐。
安问衬衫套了一半,目光比西西公主应激时还圆。他不敢置信,胡乱将衬衫穿好,领带都不会打也没空打了,手上手语激动激烈不可思议:“你有没有受伤?!”他睡得这么死,都不知道任延在父母面前出了柜!按任叔叔的暴脾气,一场战争在所难免。安问捧住任延的脸,又细细地往下找寻,试探着他是否有哪里受伤。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目光更紧张,不敢从任延脸上移开,怕错过他忍痛的微小蹙眉。从肩膀摸索至双臂,延展着往下,直至胸口处被任延扣住:“我没事,没吵架,也没有人打我。”安问怔忪,显而易见松了口气,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我们……”手语表达不出语气,他指尖发着凉,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温热:“要分手吗?”任延歪了下脸,挑了挑眉:“为什么?”“他们不反对么?”“不反对,他们都很喜欢你。”任延笑了一声,“任五桥早就知道了,崔榕是我刚刚通知的。”“知道了?!任叔叔早就知道了?”安问的惊吓接二连三,让任延想到捧着脸惊呆的猫猫emoji。“任叔叔还加了我微信!”安问到处找手机,想给任延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是为了劝退你。”任延将他扶正,不让他乱动,继而扯过他的黑色长领带,帮他用校方规定的红领巾式系了起来。纤长的手指动作娴熟,他垂着眼眸,不自觉勾着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