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4 / 33)

,便自顾自笑出了声,抿抿唇,心想语文作文二十五分倒也不冤。实验班的都好学,虽然等着走方阵,但手上都拿着英语或语文书在那儿背课文,一片嗡嗡的低低诵读声中,任延反倒不好开口了,显得格格不入。他用手语问安问:“热么?”安问亦用手语回复他:“还好,有点闷。”读手语是一回事,比划又是另一回事。任延思索了会儿,才生疏地比着:“是不是走完开幕式,就要回去上课?”谁家校运会都是拿来谈情说爱的,露天观众席上披着校服一坐,共同分享同一根耳机线,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单身的也不妨碍满操场乱逛晒太阳,只有竞赛班的惨。吴居中早就知道安问只报了三千米,又知道三千米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开赛,便只准了那天下午的假,其余时间都拿来上课刷题。安问脸色微垮:“你中午早点来找我吃饭。”可怜的样子像坐牢,任延抬了下唇角,鼻音“嗯”一声,手语问:“多早?早半个小时?”别的学生在每天的集合解散时需要点名,但他兼任裁判,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安问想了想吴居中最近对他的宽严程度,觉得早退半小时应该不算什么。

“你瞎了?”任延把坐垫塞他手里,“拿回去,跟问问说,你阿姨硬塞给你的,你嫌热,放着碍事,问他要不要。”“那他要是不要呢?”卓望道懵懵的。“你就求他帮忙,说扔了可惜。”卓望道接过了,脑子里电光石火地过着任延诡异绕圈子的举动,脑袋顶上的小灯泡啪地亮了:“畜生。”任延不自然清清嗓子:“别让他看出来。”手机里收到安问问他在哪儿的微信,任延一边回他,一边领卓望道往回走。“那个紫色……用了吗?好玩吗?”任延心里还琢磨着清北的事,心不在焉地回:“好玩。”

开到最大时,能感到安问身体的不由自主和灵魂飞走。一扭头,夜色中卓望道的脸涨成了红薯。任延“啧”一声,“不是你选你送的吗?你脸红什么?”卓望道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俩不是一个次元的了,觉得中间夸嚓裂出鸿沟了。就算他再看5个T的资源,在他们这种有了实战经验的面前也还是抬不起头。他悲愤欲绝:“让我下车,我要回幼儿园。”任延:“你要实在好奇,也可以给自己试试。”“草,是人吗?你怎么不给你自己试试?”两人分开两头走,任延先上了五楼,离上课还剩三四分钟,好学的都已经回教室坐定了,走廊上只剩下些十四十五班的男生在聊闲天。安问伏在栏杆上吹风,任延跟着在他身边伏下。夜晚风大,像把月亮吹动。安问回过眼眸来,对着任延抿起唇笑,眉眼被月光和走廊灯照得清浅如水。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任延也没有起话题,周围的喧闹一直未停,对面三层楼有人在起哄,衬得此处安静,教室里的嗡嗡声如海浪。如此呆了会儿,直到预备铃响起。分别时,错身而过,手指轻轻触碰。进了教室,安问看到卓望道正往他凳子上放一张崭新的软垫。其实……课桌凳确实坐得很疼,很受罪,他一整节课如坐针毡,但又不敢表现得明显,跟女生痛经似的,校服罩着的脊背冒出细汗。但他不愿意说,更不愿意找什么东西垫一垫,所谓做贼心虚不过如此。回学校前,任延倒是提过给他拿张垫子,被安问死活拒绝了。他都已经做好忍三五天的准备了。卓望道人赃并获,熟练地表演:“你帮我用一下呗,我妈非让我阿姨塞给我,我说热,她非觉得我坐一整天受罪。”安问果然拒绝,让卓望道拿走,他也嫌热,离宁市入冬还远得十万八千里呢。卓望道装可怜:“别吧,你先帮我坐着,下次开家长会再还给我,不然我妈非得揍我。”安问犹豫一秒,卓望道已经闪身回了自己座位。就当帮忙。安问坐下,被舒服得浑身的劲儿都泄了一半,偷偷给任延发微信:「小望给了我一张不要的垫子。」任延装不知情:「旧垫子给你坐啊?真抠。」安问:「新的,他阿姨给他的。」任延:「吃醋了啊,我给你你不要。」安问:「不要,你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