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1 / 33)

还真他妈能放下心啊,我现在就过去。”从KTV跑到这儿不算远,奈何卓望道体力废物,找到人时光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了。喘了好半天才说:“回家吗?那边散了。”安问反应很迟钝,卓望道以为他是醉得透透儿的了。将他胳膊绕过脖子搭在肩膀上,继而将人扶起:“气球是不是任延给你买的啊?怕找不到你?”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便看到安问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下人潮川流,与桥下的江水一般不息,都是陌生的面孔。他挂上气球了,不怕任延找不到他,只怕任延不找他。卓望道跟卓尔婷分批善后,他叫了车,负责把安问安全送到家。导航地址显示在任延那儿,安问上了车就闭上眼,沉默异常。卓望道还在絮絮叨叨:“你这酒品真够好的,不吵也不闹。”司机一听说喝醉了就担心,从后视镜斜一眼:“不会吐吧?”“不会不会。”卓望道忙打包票,“就喝了一个杯底,吐啥?就是酒量浅。”过了会儿,安问似乎真的睡着了,司机也连带着放下心来。KTV跟任延家是两个区,卓望道也跟着打了个盹儿,还是司机把两人叫醒。双闪打着,卓望道辨认了会儿,就在任延小区门口。他推醒安问:“要我送你上楼吗?”安问怀里抱着气球,睁开眼的数秒内都是懵的。“酒醒了没啊?”卓望道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算了我还是送你上去吧。”车门推开,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安问打着手语:“不用,我没事。”又问:“任延呢?”“他好像有事,”卓望道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你不记得了?”安问摇摇头,跟卓望道挥手拜拜。目送车子汇入车流,他才转身往小区里走,边走边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气球绳子,困惑了会儿,自顾自找到答案肯定是任延给他系的,怕他走丢了。上了楼,只有毛阿姨在,任五桥和崔榕约会去了。为了方便交流,任五桥给安问弄了块黑板,方便安问在上面写字。安问换了拖鞋,气球不舍得摘,用无尘粉笔写着:「任延到家了吗?」毛阿姨笑着应:“没呢,不是跟你在外面玩吗?”安问写:「好吧。」毛阿姨看他心不在焉,问:“今天玩得开心吗?要不要先去洗澡?”安问摇头,一笔一画:「先不洗,我去M层等他。」小情侣腻歪,毛阿姨虽然刚开始有点接受不良,这么半个月下来也看开了,给安问拿了件任延挂在玄关柜里的队服外套:“披着点,晚上凉。”安问仍没摘气球,只把衣服在肩上披着,重新换上室外的鞋子,下到M层。死活想不起来任延到底干什么去了,隧发微信:「你去哪了?回家了吗?」等了会儿,任延没回,他又发:「我到家啦。」超过十分钟没等到回信,安问起身走了一圈,把气球从手腕上摘了,松开绳子,等气球快直直飞上天花板时又拉住,如此反复,仰着脸时眼睛很亮,比小孩更小孩。这样玩了十个来回,才等来了任延的回复:「早点休息。」安问直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任延说没有。安问在椅子上坐好:「我在M层等你,你快到家了么?」任延又没回。外面露台有人抽烟,红星一直燃着。安问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想吸二手烟,但从M层的露台可以看到楼下大堂的进出口,如果任延回家,他可以在这里第一时间看到。隧推门出去。像毛阿姨说的,夜露浓重而夜风冰凉。安问在阳台的栏杆上趴了会儿,不知道旁边那个抽烟的人一直看着他,夹着烟的手起先很僵,过了会儿,渐渐松弛下来,但也没说话,亦无动静,只是隔着距离,不远不近不打扰地看他。如果安问不走的话,他大约也能如此看一晚上。太晚了,安问等了半天,大堂进出不过寥寥。他趴着栏杆问任延:「我等得月亮都要落了。」手机在长椅上嗡声,动静不轻,亮起的屏幕刺眼。安问下意识地往另一边回头,气球撞得琴叶榕的叶面摇晃,滴下露水。任延一手夹着烟,正俯身过去捡起手机。被安问撞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勾了勾唇。安问完全懵了,想打手语质问,气球从眼前飞走。他也顾不上气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