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走得正常些,好不容易出了实验楼,等坐进车里了,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他默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脸始终低垂着,长睫毛上缀着眼泪珠子。如此默默垂泪,也不能说是哭了,毕竟他呼吸平稳得不得了。任延自觉知罪,把手垫他屁股底下:“我错了,给你垫着坐。”安问把手机扔他怀里,任延拿起一看,写着大写加粗加下划线的黑体字:「买药去!!!」任延忍住了笑,唇角向下压了压:“好的,遵命。”绕到了一家离学校稍远的药房,两人进去,值班配药师问:“找什么?”不行,这他真受不了。安问木着脸,扭头又出去了。任延摸了摸鼻子,清清嗓子才说:“外涂的消炎药?类似于红霉素软膏之类的?”“涂哪儿?”“……屁股。”“痔疮?”配药师一本正经地问。“不是。”这年头同性恋满大街走,到底见多识广,配药师心里有了数,去货架上俯身找了会儿:“这两个都能用,效果都挺好,有裂开外伤吗?还是单纯发热发炎呢?”任延脑子里不正经地回忆,下午从酒店出来前他仔细帮安问检查过,手指舌头全用了,嗯,挺正常。“应该没有。”“那就用这个。”配药师把蓝色的药盒塞他手里,“好得快。”任延很细心:“药味大吗?是软膏还是啫喱凝胶?会化开么?”配药师盯着他校服外套上的刺绣校徽,脑子里已经匹配好他们日常的上药场景了,于是便又换了一盒:“这个没有味道,白色膏体,不会化水,你可以放心。”结帐时又叮嘱了几句上药用法,配药师捏着扫码枪,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眼安问的背影,“真这么细心的话,就尽量别让人受伤。”任延手抵着唇咳嗽一声,没嫌这位阿姨多管闲事,反而挺乖地应了声“好的”。出了药房,安问在车边等着,脸上热度未散,总觉得自己的难堪已经被陌生人看穿。“现在上?还是回家上?”当然回家上了,否则澡一洗不是白擦了?安问瞪他一眼,把药夺进手里。任延帮他拉开车门,安问坐进去时,任延一手拄着椅背,一手扶着安问的腰,伏下身去吻他。夜幕下的街区停车场并无行人,路灯很暗,安问的身体从紧绷到松弛,红润的唇被任延反复吮吻。亲完了,像解了一场馋。任延抚他脸颊:“一上学就加倍想你。”回了家,任五桥和崔榕正窝影音室里看电影,毛阿姨从今以后开始当住家保姆,给两人准备热甜汤当宵夜。安问喝了半碗,急着去洗澡好上药。他的客卧也是套间,步入式衣帽间四面都是玻璃柜,穿衣镜镶在墙上,正对面一张长形黑色小羊皮软凳。对镜涂药这种事怎么想怎么羞耻,他眼睛都不敢抬,但不抬的话又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羞耻,任延进来了,安问受惊似的眼睛一眨,将药管捏扁,过长的白色药膏啪嗒掉在他大腿上。“我帮你。”安问紧紧闭上眼睛,感到任延在他身前蹲下,呼吸拂在肌肤上,由温热变滚烫。他歹心起得明显,安问手指发抖请求他:“你别……”任延指尖温柔,语气却混不吝:“我有这么畜生吗?”腿长久折着并不舒服,他让安问将脚踩在他肩膀上。安问的脚跟脸一样漂亮,白皙,瘦而窄,足弓高高的,脚底弧度像月牙,踩在任延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纯情还是勾引。“实在疼的话,明天就请半天假,或者合唱训练先不要去了。”安问站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边跟任延说实话:“明天上午有考试,那个吴老师让我参加竞赛。”“吴居中?”安问点头。“怎么又想去了?”“不是想去,只是测一下水平,也许我不适合呢?”安问想得很开,“我跟哥哥也说一下。”视频拨通,安养真身边坐着林茉莉。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安家上下对她都很小心,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是个小公主。安问愣了一下,打着手语:“林阿姨也在。”林茉莉好像在吃什么奶油蛋糕,对安问笑着弯起眼睛:“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很多?”安问不会客套,仔细看了好几眼,点点头:“有一点。”电话那段两人一个忙着笑一个忙着揍,安养真躲着林茉莉的摧残,笑得拿不
第17章(6 /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