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上的花纹,“……下次不那么努力了。”简直像没考好似的沮丧。任延笑出声来,“宝贝。”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他,低沉而温柔。安问也回他“宝贝”两个字,手指却愣在半空中。
去前台结了账又刷了笔新的预授,任延左手拿着蛋,右手拿着药进了电梯。蛋,确实是低调奢华凸显人体工学设计的蛋,比任延想象中的要高级一些,可见卓望道用心至深可感天地。充电型的,按钮手感舒适,让人很想摁一下。电梯里没人,任延面无表情地按下,东西在他掌心嗡嗡震了起来。他料想这个东西应该跟电动牙刷差不多,同一个键位按钮可以开关并换挡。又按了一下,果然换了种震动频率,似乎很强了。任延用掌心包住,震了会儿,觉得手腕发麻,便又换了一档。这次是新的花样,间歇性无规律震动,可能是为了给对方更出乎意料的刺激。二十层楼的功夫,任延把这个玩意儿研究透彻,觉得甚至可以去写一篇产品评测只是尚欠缺真人试用。刷卡进房门前,他长按按钮,等手中嗡嗡的动静止息后,才推门入内。安问是被摇晃醒的,摇晃得激烈,先是身体被摇醒了,继而才是意识昏昏沉沉地醒来。房内冷气调得很低,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壁灯开着。窗帘未拢,倒映着脚下浩瀚的城市灯火,只是这灯火在他眼前是迷朦的、晃动着的、幻影的。任延从身后圈住他肩膀:“醒了?”安问抬起手,胳膊绵软无力,连手指都溢满疲乏:“在哪儿?”任延笑了一声,动作轻柔缓慢下来:“酒醒了?”安问翻了个身,任延的动作彻底停下,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安问回忆着,手语随着思索而显得慢腾腾:“不是在给你过生日么?我好像喝了一点酒,以为没关系。”“有关系,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任延的唇停在他柔软滚烫的脸颊上:“那怎么行?”安问心里有了不妙的直觉,刚想跑,被任延拦腰禁锢住。“跑什么?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全部重新再来一次。”安问吓得半张着嘴,眼泪都流下来,心里想完了,他要命丧在男朋友的床上了,衣衫不整,身体绯红,凌乱不堪。任延笑得不行,断了一切绮念,帮他擦着湿漉漉的眼眶和睫毛:“你喝了酒,我也喝了酒,你想带我出来透气,所以我们就单独出来了。在电梯里接吻,被两个陌生人看到,进房间时是下午一点十七分,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中间七个小时,……就跟你心里想的那样。”其实并非是不间断,而是翻来覆去地睡、翻来覆去地醒、不知疲倦地做。安问下意识扶住腰,好痛,感觉要断了……任延挑挑眉:“问过你了,你说不疼,还要。”安问蜷起腿,被过度开发的地方好像发炎了……不然怎么这么热……任延一手支着腮,似笑非笑看他悔不当初的神情:“也关心过了,你说喜欢,还要。”安问伸出双手,手腕上显而易见有掐痕,或者是什么东西束缚后留下的痕迹,他恼羞成怒地瞪向任延,任延勾了勾唇:“这个不赖账,确实是我干的,帮你吹吹?”安问赶紧藏好手,眉拧得很深,被吮得嫣红微肿的唇,此刻被他自己咬着。任延看他倔强恼怒可爱,忍不住亲他的唇角:“怎么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觉得好亏。要是有一天你跟我翻脸不认,我岂不是被你又骗身又骗心。”安问不想告诉他自己其实模模糊糊记得点,免得他得寸进尺。他并非完全不清不楚,何况身体深处的记忆骗不了人。他习惯了接纳和快乐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遗忘,会反复提醒他记起、忆起。
运动了一下午的躯体饥肠辘辘,安问揉着肚子,任延接管过来,帮他揉着,边说:“我叫了酒店餐,应该很快会送到。”等餐的间隙起床洗漱。虽然被仔细地擦拭过,但安问浑身上下还是狼狈得厉害,房内那种气息浓重,他洗完澡出来,做贼心虚般地去开窗。腿太软了,赤脚也能在地毯上绊了一跤,脚趾头撞到凳脚,他坐在床尾凳上一边委屈呼呼一边眼泪汪汪。茶几上散乱着什么粉色的丝带和包装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