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示意他把话讲完整。安问冷着脸,白皙的脖颈却染着红,添上半句:“……在学校里。”之所以有这个限定词,实在是在家里已经动手动脚过了。崔榕和任五桥不在,只有只猫,猫怎么能守住安问呢?互相表白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在床边的地毯上被玩得一塌糊涂。安问没有谈过别的恋爱,也没跟别人谈过恋爱,不知道正常的恋爱进程是怎样的,是不是第一天在一起就会做这些难以说出口的事情。但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之间是个伪命题,因为他跟任延,在没有心意互通之前,就已经夜夜亲亲蹭蹭了。当然也会有羞赧,推着任延的胸膛想逃离,但任延手长脚长,锁着安问,像锁一具娃娃,想让他敞开腿便敞开腿,想让他张开唇边张开唇,想让他眼神涣散便眼神涣散,想让他汁水淋漓便汁水淋漓。安问招架不住、无处可逃,被任延如此兴致盎然、孜孜不倦地摆弄。他摆弄他,确如摆弄娃娃,研究它的身体部件,活动它的胳膊腿儿,寻找着身体隐秘处是否存在什么电动开关,只要按下,娃娃便会在他手指的魔法下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因为玩的太过火,任延连今早上的国旗下检讨都透着懒散,一股子某种欲望满足后的餍足,单手拿着稿纸,嗓音微哑,眸光微垂,越过台下乌泱泱的高中生,精准锁住安问,说:“我诚恳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今以后绝不为非作歹漫无节制,懂得克制,懂得场合,懂得先问一句‘可不可以’,凡事得到批准才进行下一步,争取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二字咽下,顿了一顿:“……男高中生。”大太阳底下,老邢面泛绿光,钱一番猛掐人中,全校止不住地轰笑,只有安问被太阳晒得从头红到了脚。
沟通起来已经很顺畅了,问题不大。”他甚至开玩笑:“怎么,你觉得哑巴是什么了不起的残疾,怕他以后追不到女朋友?”安问正好跟林茉莉寒暄完,一边跟安远成汇报着自己在福利院干了些什么,一边陪着他往后花园走来。安远成人过中年风度不减,面对失而复得的小儿子,彼此都有些拘谨,但显然都在努力让对方舒适。安养真看着,站起身相迎:“我听说尔婷也去了,怎么样,觉得尔婷漂亮吗?”安远成哈哈大笑:“尔婷不错,就是叛逆了些,我们问问恐怕招架不住!”目光转向任延:“延延辛苦了!问问有你照顾我很放心。”任延岁数不大,对同龄人有他的桀骜,对长辈却也自有气度,应付起来尊敬又从容。他目光在安问脸上流连一秒,看着安远成抬起唇角:“既然安叔叔放心,刚好有件旧事想问问你的意思。”“哦?”安远成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牛饮尽了,“你讲。”“之前不是说上学路太远,所以让问问住我们家么?”任延云淡风轻地询问,“这件事现在还作数吗?”安远成愣了一下,爽快地笑:“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得是你和问问说了算,榕榕不是说你不乐意?”“我乐意。”任延简洁的三个字。反倒是安远成被噎到,仿佛没料到他这么直接,笑了一声,转向安问:“那问问?”任延和安养真的目光亦转向安问。安问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手扶着大理石圆桌沿,掌心潮潮地出着汗。任延看着他的眼睛,再度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语气礼貌,但莫名地让人觉得他气定神闲,势在必得。这样的势在必得并不让人觉得冒犯,因为里面没有炫耀、轻浮的成份,反而令人信服,不自觉地便想跟着他的步调走,不自觉地便想顺他的意,让他开心,让他舒服,让他喜欢自己。安问十七岁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被征服这一件事,也会让人心底泛氧。他琥珀色的瞳眸转向任延,与他的目光静静地交汇,继而点点头。“愿意。”等两人顺着人流走远,三个女生立刻抱一起尖叫:“是约会吧是约会吧!海洋馆约会!好会哦!”“啊啊啊啊啊情侣装是情侣装吧!任延好会挑哦怎么能这么有品味啊!”“好养眼不行了我缺氧我缺氧……”严师雨让闺蜜扶了一把:“好香啊呜呜呜,是第一次约会还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