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9 / 34)

好收拾自己吗?分明随便一件单品都是被表白墙求同款的那种。任延在安问对面坐下,看着他吃早餐,边回毛阿姨:“说了约会就是真的约会。”“哪个女同学?从没听你提过呢。”毛阿姨八卦,“榕榕问起我来,我可不知道怎么回啊。”任延玩世不恭地说:“不是说了么,跟问问,她问你你就如实说好了。”安问啃着三明治的动作忠实地一顿,被任延一秒不落地收进眼底。毛阿姨仍在说笑:“我不信,你肯定是拉着问问给你当烟雾弹了,问问这么乖,都要被你带坏了。”电梯运动动静将至,他将唇分开,若有似无地轻触着,勾起唇哑着声问:“这个才是真正的初吻,是么?”安问的脸色和眸色都懵着,点了点头,被任延揽着后脑抱进怀里:“这次求求你千万别喝酒了。”安问枕着他肩,心想,他心跳好快啊。原来任延是会为他心跳加速的,原来这就是喜欢。五十九

“你才知道啊,”任延漫不经心地回:“早就彻底带坏了。”“那完了,”毛阿姨边干着活边搭腔:“到时候养真少爷来找你兴师问罪。”安问听不下去,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三明治,?又一口气喝完橙汁,咚地放下杯子,赶紧跑到玄关处穿鞋。低下头时才敢让脸和耳朵放心地升起温。“那你们晚饭回来吃吗?”毛阿姨问当天的安排。“应该会很晚回来,你打扫完卫生就回去吧。”“哎哟……”毛阿姨用围裙擦着手,端详着任延的脸:“真是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过。”安问穿好了鞋子蹬了蹬,抬了抬眼神让任延快走。逃也似地出了门,电梯不巧在一楼。任延一边吻,一边轻柔地捧着他的脸颊,如珠如宝。分明晚上怎么充满侵略性的吻都接过了也摸过了,现在却连舌头都不敢伸。  要答应吗?放弃和任延当作好朋友的一辈子,去试一试能不能走到那个相爱的一辈子。

放弃一眼看得到的、笃定的一辈子,去试一试那个未知的、随时可能夭折、或惨烈地分道扬镳的一辈子。风从远方席卷而至,吹乱了安问的头发,也吹迷了他的双眼。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任延?尤其是被任延喜欢着的时候。他是胆小鬼,是因为太喜欢而不敢戳碰不敢冒险、宁愿站得远远的沾着青梅竹马的光享受着光明正大的偏爱、还要骗自己“当这样的朋友就很好”的自私鬼。不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是进一步勉强可以试一试当情侣,而是太害怕当情侣后的分手与失去,所以一直龟缩在朋友的壳子里。安问想啊想,戳破自己的胆怯、迟疑,戳破自己因为被任延偏爱着所以有恃无恐的装傻,像一步步拆解数学题的题干。可能是站得太久了,脸上神情又是那么痛苦、自我厌弃、羞愧和迟疑,以至于任延完全读错了他的潜台词。“不行,是么?”任延深深呼吸,胸膛起伏,叹息般的声音被风吹散。

“没关系,”他抄起气泡水瓶,点点头:“今后一定要找一个比今天的我对你更好的人。”其实他大概明白,安问并非不喜欢他,他很喜欢他,否则不会在醉酒之后向他索吻,也不会骗他那条鲨鱼经过了第二次。只是童年被遗弃的经历、那些无人问津又等不到救赎的时光、父母失败的婚姻爱情,太过于深刻,就好像一道道刀劈斧凿的痕迹刻进了安问的生命里。原即是原,山便是山,山无法变成原野,因为激烈的地壳运动是永恒的创伤。因为他爱的是山,所以就要一并拥抱他的陡峭难涉。“看过你日记的那天,我就已经做好现在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没有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觉得你对我感情这么深,那追求你肯定是手到擒来,”任延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越是看到你过去对我的等待和期待,越是看到‘任延’这两个字在你心里的分量,我就越是知道自己的胜算很低。所以……真的没关系,我会按你想要的一辈子去做,这个一辈子不难,我决不食言。”他拉开车门:“上车吧,好不好?该回家了。”安问摇着头,头发乱乱的,抬起手背蹭蹭眼睛。“又哭了?”任延挺讶异,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