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暴喝:“给我站住!”“邢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不知道哪个大冤种抱头蹲地痛哭流涕,熟练得让人心疼。安问想抬头,被任延按住了:“再等等。”“那怎么出去?”“嗯……我先出去把老邢带走,你等我微信?”任延说完笑了一声:“这次真的当坏学生了,还觉得好玩吗?”安问脸被闷得潮红,呼吸也短促,腮上眼泪还没干:“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我怕鬼。”任延:“……”
问就是后悔。“那……”安问快被闷死了,推开他深深地呼吸:“我们一起从后门偷偷溜出去?”门外,去而复返蹑手蹑脚的老邢猛地振臂推门:“好哇,总算让我啀?”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脸色红红的,头发乱乱的,长得好好看的还挂着眼泪的?安问?!一时间,门里门外的都沉默了。老邢晃点手指,用一语道破天机的口吻笃定地说:“你欺负他。”任延:“?”
你瞎了?“说,你是不是逼安问给你抄作业?实施敲诈勒索恐吓,让他帮你代写是不是?难怪不敢让我看见!还把人欺负哭了!你这是校园霸凌!”老邢振振有词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安问!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你今天说实话,我就”“老师,我不认识你,你可能认错人了。”安问坐在任延怀里,淡定地说。老邢:“?你是不是当老师是傻的?”任延反应过来,也轻描淡写地说:“你确实认错了,安问是哑巴,这个会讲话。”老邢:“???”
竟也无法反驳?安问:“老师把我认成我哥哥了。”任延咳得厉害,一边咳一边忍不住笑,平复了一会儿,对一脸茫然的老邢说:“这个是安……答,问题,答案,哥哥,弟弟,哑巴,正常人,”无奈地勾唇笑着摊了下手:“双胞胎。”安问:“……”
不愧是能取出“卓一个”名字的人。证据确凿,老邢被说服了,有伤残认定的哑巴不可能开口说话,这个一定是双胞胎。任延彬彬有礼:“还有问题吗?”老邢脸色涨红:“你说呢!跟外校的谈恋爱就不是谈了吗!你、你还跟个、跟个……男的!”
这回是真走了,脸上臊得慌,所以脚步也溜达得快。在外面等着挨批的高中生迎来了他们的魔王,老邢:“早恋是不对的!!!”成排鸦雀无声式的茫然,老邢:“当然,上网吧也是不对的!!上网吧来早恋!我看见一对拆散一对!!”-因为烧得厉害,从网吧出来后,安问导航找药房,?跟任延步行过去买药。不过八九百米的距离,时候还早,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懒散得像是散步。手反复碰到,又分开。分着分着,不免又再次越靠越近,手背擦着手背,若有似无的。安问一心一意盯着脚下的盲道花砖,一块,两块,三块……二十五块,二十六块,任延怎么还不来牵他手?转弯,盲道突兀地断了,药房的霓虹招牌在昏暗的社区街道上亮着。“是情侣的话,走路应该可以牵手吧。”任延礼貌地征询意见。安问反而缩回手,没点头也没摇头。任延便抓住他掩到身后的那只手,坚定但温柔地牵起,火热的掌心罩着他微凉的掌尖。安问没抽走,半边身子酥麻。“以后你跟别人交往……”“也会牵。”安问不说话了,觉得心里像有个沙漏,精确地记着他和任延的二十四小时,而他则像个饱满嘭亮的气球,渐渐渐渐地漏着气瘪了下去。药房门口有电子机器人,冲两人喊“欢迎光临”,过了十点,只有一个药师在值班,任延简单描述了下自己的症状,不过五分钟便配好了药。收银台边的架子上放着随手一买的小物件,绿箭、益达、创可贴、……避孕套。修长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拿起一盒避孕套。安问:“???你、你买这个干什么?”任延:“吹气球。”医生拿着扫码枪,无语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小情侣可真有情趣。安问脸色煞白,任延笑了一声,把盒子放了回去:“就这些,结账吧。”“你逗我?”任延哄:“好聪明。”安问:“……”顺道买了瓶水,任延走在路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