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被他发现,所以亲了实际上约等于没亲,不会改变现状!安问闭了下眼睛,心提到了嗓子,歪过脸,慢慢地垂下。喝了半罐白桃鸡尾酒后的呼吸清甜,轻轻地、克制地拂在任延口鼻间。喉咙口涌上一阵痒,任延蓦然醒了,偏过脸剧烈咳嗽了起来。安问:“…………”任延咳嗽完,人也清醒过来,喝了两口水压了压,很内疚地道歉:“对不起我……”话止住,他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安问的脸色很不爽。心里的内疚更深,更交织着后悔。搞什么?难得有机会亲密,到头来他竟然当人面睡觉?别说体验式情侣了,就算是真情侣,这波恐怕也要负分。“真的这么生气吗?”任延试探地问,喉结滚了滚,绞尽脑汁该怎么哄。安问把他脸按回自己肩膀上:“睡觉。”酒是太好用的魔法,他又能发出声音了,两个字冷冷的,含着命令。任延深刻检讨:“……不敢,不睡了。”安问按着他脸,喝醉了的话语有种不管不顾的任性憨态:“睡,快点睡,立刻。”任延:“……”轻咳一声,“我错了,真的不睡了……快看,后面有反转。”安问蹙起眉,求他:“你睡一下。”任延深呼吸,心口起伏不定。怎么办,体验期就这么难哄么?安问急了一些,抿撅着唇,气鼓鼓冷冰冰地瞪着他。“好好好睡睡睡。”任延没原则,“我睡,你别生气。”重新枕着他的肩膀睡下了,眼睛阖起,呼吸放缓。安问心里像有蚂蚁挠,似乎有强迫症逼着他,他不做完那件事,就会坐立不安。忍不住问:“睡着了吗?”任延:“……睡着了。”圈着人的两手更用力,像抱娃娃。……拜托,根本没睡意。而且不敢睡。安问又等了会儿,小镇的陈年往事被翻开,惊悚加倍,他喝了酒仍很聪明,推导出真相,原来那些人是因为见到鬼尖叫出声了才死的。难怪任延说他不必怕,因为他是哑巴,出不了声,鬼就拿他没办法。心里安定下来,他更全身心去猜测任延睡了没。睡了吧睡了吧睡了吧,呼吸都好稳了,睫毛也不颤了,眼皮也没有动,睡了吧睡了吧,肯定睡着了吧。安问咬了下唇,低下头去,在任延唇上轻轻碰了碰。好软,好烫,跟任延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这样的事也是只有情侣才能做的,过了这一天,朋友就不能做了。安问心里又酸了一下,闭上眼睛,更深地贴上他嘴唇,伸出舌尖,描摹着任延的唇形。他不会。孩子气的吻法,如同过家家。任延要不要醒呢?安问不知道。
五十二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鲜明,任延心里一震,身体僵着,喉结不上不下,始终未敢吞咽。他由着安问含吮他的下唇,又笨拙地用舌尖描摹唇形,扫着他的齿关。简直无师自通了。电脑外接音箱里传来一声尖锐尖叫,安问原本就做贼心虚,整个都被吓得剧烈抖了一下,唰地一下便将唇移走了。任延掀开眼眸,因为过于震惊而毫无波澜的眸光沉沉地注视着安问。安问早已规规矩矩地坐好,一手拿薯片,一手拿罐装鸡尾酒,似乎正无比专注、投入地看着电影。颈侧传来茸茸的痒感,是任延的发梢蹭到了皮肤,安问僵了一下,稍转过脸,很意外地抬起眼眸:“你醒了呀。”任延:“…………”如果不是脸红得太明显,耳朵烫得太灼人,目光躲闪得太有鬼,他这一句,演技倒也不算太差。安问不给任延说话的机会,语速很快地汇报:“我猜到你说的反转是什么了,就是说他爸爸早就死了其实被做成了人偶然后他的这个后妈其实就是那个傀儡师或者是被鬼附体了,对吧?”电影还没演到这儿,他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聪明。任延却没夸他聪明,视线意味明确地停在他丰润的、带着可疑水光的嘴唇上:“这里怎么湿了?”他伸出手去,拂了拂他的唇瓣,指腹抹到一丝水痕。“喝、喝酒喝的……”安问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任延的眸底始终晦浓着,更添着高烧的一丝迷离病色,这让他的眼神危险得难以琢磨。安问被他盯得脚底心发麻,半晌,听到他没头没尾地、低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