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虽然任延的门一晚上都为了安问而虚掩着,但预想中的爬床行为并没有发生,安问早就把自己的门反锁了个严严实实。任延听见了他反锁声,无语,给他发微信:「反锁是什么意思?」安问一记直球:「怕你把持不住爬我床。」任延倚坐在床头,金框眼镜一时之间忘记摘,被床头壁灯的橘色昏芒笼着。他勾了勾唇:「我像是这种人吗?」安问:「自信点,把像字去掉。」任延:「这样。」过了几分钟,走廊上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少顷,紧扣的门扉被敲响,安问吓了一跳,任延沉稳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很正经:“开门。”安问立刻在手机上回:「我睡了!」任延似乎猜得到他的一举一动,笑了笑,“别给我发微信,没带手机。给你热了牛奶。”安问翻身下床,居家长裤宽松地盖着脚背,赤脚去给他开门。任延手里果然端着一杯奶,因为热过的原因,气味尤其香甜浓郁。“崔榕让我给你的,怕你长不到180,不好找对象。”任延把奶递给他:“小心烫。”安问穿的睡衣也是长袖的,袖长几乎掩住指尖。他隔着袖口接过,果然很烫。任延站在门口没动。安问抬了抬眼神,问他几个意思。任延:“等你喝完,把杯子给我。”一时半会怎么喝得完?安问还在无措,任延从他手里提着杯口抽走杯子,径自走进房间:“慢慢喝。”崔榕喜欢地毯,出去旅游,凡是产地毯的地方,她总会买很多,安问的床边被她搭配着铺了好几条,脚感都很舒适,最上面的一条是云朵形的,淡淡的粉紫色,绣着卡通五瓣小花。任延笑了一声,白天参观房间时不觉得,一到了晚上,便觉得这里像是给公主住的。他在地毯上坐下,牵过安问的手:“不爬床。”安问快气死,坐地毯觉得自己很绅士是吗?
“哪呀,”老太笑着白一眼,“我上次看到延延跟谁打电话还是语音来着,一看就是谈恋爱了!”“我不信,那天碰到任总,人任总说他们家任延是单身主义者,要一辈子打光棍的。”“嗐你说你这人,还不信。”老太翻白眼,“我这就给你问去。”说着便从长椅上起身,牵着她的白色小泰迪颠颠儿地就往球场过去了,“延延?延延?”任延喘匀了气,直起身,拎起T恤领口擦了擦唇上的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上次奶奶这么问你的,你还记得不?”任延一眼看到老太身后的安问,勾起笑似敷衍似认真:“是谈恋爱了。”“漂亮吧?有没有我孙女漂亮?”老太一直想撮合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奇思妙想,她孙女都大学毕业了,看任延像看弟弟。任延点点头,唇边的笑漫不经心的坏,“漂亮,跟你孙女不好比,跟你身后那个差不多。”安问僵在当场,被老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似乎是在心里跟孙女做比较,半晌:“嗐呀,男的跟女的怎么比!”任延又跳起投了个篮,被她这句话弄得笑出了声,手也失去了准头,球砸框落下,顺着水泥地面滚到安问脚边。“怕我?”任延问他,拉他坐下。坐也不让正经坐,两条长腿自然地屈着,让出身前一片空地,让安问坐下。他个子高,手长脚长肩背也宽阔,两手一左一右地圈过安问时,简直是把他圈在了怀里。“我有这么可怕吗?需要你反锁来防我?”他垂着脸,像哄小孩。安问跟他以这样不正常的姿势坐着,不自在,却好像又很自在。手语打得恹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任延这会儿显得很好说话,“嗯”了一声,“有数,只是看着你忍不住。喜欢你,所以想千方百计靠近你,触碰你。不要怕我,我会尊重你。”安问指指耳朵,抗议着质疑着:“怎么尊重?总舔我……”任延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不是打回来了么?算扯平好不好?”什么道理?安问“哼”了一下,拧着眉:“那如果秦穆扬亲我耳朵,我是不是也打一个耳光就扯平了?”任延的神情冷了下去,?默了半晌,平静地说:“最好不要。”安问怔了一下。“否则他会被我打成残废。”安问:“……”牛奶凉了些,任延从床头柜取下,递到安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