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6 / 14)

硬着头皮,手语打得飞快慌乱:“不允许不允许,你还是喜欢别人去……”任延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看不懂手语。”安问:“……?”“但我听到你说的了,”嘴唇压住安问耳朵,任延潮热的呼吸撩着安问的耳廓,低沉的声音直送入他大脑:“你说允许。”

安问的眼皮颤动了一会儿,似乎要转醒。任延停住动作,等着他起来再扇自己一巴掌,但安问没醒,也许是昨晚休息不够,竟然又沉睡了过去。任延揉捻住他小小软软的耳垂,揉了一会儿,偏垂过脸,对他额发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再睡下去亲你了啊。”安问一无所察,只是皱了下眉心,在任延颈窝里蹭了蹭,靠得更舒服了些。任延的身体和动作都停顿住,心里告解,光天化日之下,他要做坏事了。会不会遭报应?他低下脸,嘴唇轻轻地在安问鼻尖停留。他的鼻尖挺翘,有一个上翘的弧度,看着乖巧而俏皮。

想到还没正式见面前,安问教他辨认自己,“鼻侧有一颗小小小小的痣”,任延不由得轻声失笑起来。鼻翼左侧那颗小痣被太阳晒得粉红,只有最亲昵的姿势最亲密的距离才能看见。安问眼皮又颤,小动物般哼哼,叫他:“任延。”海浪声那样远,在山顶的旷野中,任延以为自己幻听。这是安问的声音。沙沙的,带着一点久未开嗓的沙哑,但很甜,甜得撩人。明明应该立刻喊醒安问问他为什么梦里可以说话,但任延不能,因为他可耻地硬了。少年人的热血总是失控,他的身体不由自己的意志做主,而被安问短短的“任延”两个字牵动。气血翻涌的感觉并不好受,任延紧闭上眼,调整了下两腿姿势,运动长裤的布料摩擦,带来最直接最微小的刺激。他深深地呼吸,喉结咽动,反应过来时,手几乎像有了自主意识,已经滑向了安问的腰臀。“草。”任延松开手看着掌心,低骂了一句,像在骂一个不受大脑控制的不争气的零部件,“谁让你乱摸的?”连番的动静,睡得再死的人也该被吵醒了。安问迷迷糊糊地想着“谁乱摸了?”,不合时宜地睁开眼睛又刷地闭上了。救命!他幻觉了?还是他做了什么该死的梦?这种梦是可以大白天做的吗?他有罪,他都没有资格晒太阳了!他怎么能梦到任延……眼皮悄悄地掀开了一道微缝,心里一紧,又赶紧闭上了。确认了,他的确梦到了不该梦到的脏画面!身体僵硬到了不自然的状态,但任延比他更僵硬,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没觉得不对劲。他复又垂眸看向安问,撑在地上的左手五指紧紧蜷着,留下暴露内心煎熬的指印,一息之后,他像是放弃了挣扎,闭着眼深深地呼吸之后,他抚住安问的侧脸,轻轻地亲了上去。想着的是一触即分,唇却压着安问的唇瓣停留了两秒,直到那股温热和柔软刻入心底。……不是做梦?

安问紧闭的眼不住颤抖,呼吸也暂停住。任延的气息、体温,扶住他脸的手,肌肤相触的触感,呼吸里的温度和独属于任延的味道,都鲜明得近在咫尺。任延……亲他?任延为什么要亲他?而且还是在有生理反应的情况下。小时候亲过任延。因为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虽然保姆阿姨不让他看,一演到亲亲,就捂他眼睛,但安问还是无师自通,从阿姨宽大粗糙的指缝中头看了个一干二净。哼,不要以为四岁的小朋友就是小白痴!任延把眼睛闭上,不耐烦:“怕你没刷牙!”叭唧。

嘴唇上被印上一个带有糖果香气甜味的亲亲。任延涨红了脸,猛地推开安问:“谁让你亲我嘴了?”

他只打算勉为其难地让他沾一下侧脸!安问被他推得后跌一步,啪嗒一屁股墩摔坐在滑梯沙坑里,糖果往嘴里一骨碌,糯糯的牙齿咬到舌尖傻呆呆地愣了一秒。

“哇唔”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那一天,任延从傍晚哄到天黑,还没把人哄好。回忆随着海风柔荡,明明是摔得可疼的记忆,却在十几年后的这个午后变得带有糖果香气。安问心想,那时候亲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