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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 春溪笛晓 76951 字 2个月前

亲近。

两人都像是想用身体牢牢地记住对方一样厮缠在一起,到后来江从鱼没了力气,眼角那不知是因快活还是因难过而溢出的泪水被楼远钧一点点吻去。

江从鱼把脸埋进楼远钧胸膛,在心里苦中作乐般想,换成十几岁的楼远钧应该没有……这么叫人难以招架?说不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生手,他应该应付得来的吧?

第88章

十月的京师, 还带着几分秋末的干燥,天还没开始真正冷下来。宫中的雀鸟不知冬日将至,还快活地在枝头跳来跳去, 从清晨啾啾啾地忙碌到黄昏。

楼远钧是被一阵鸟叫声扰醒的,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想到早前的那场“家宴”。

鲁嫔的孩子突然夭折,鲁家决定不再对他下手, 鲁皇后邀他过去赴宴,说自己膝下没有皇子,往后要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他没有母族可以依靠,在宫中几乎孤立无援,鲁皇后要与他重修旧好, 他没办法拒绝,拒绝只会让鲁家更疯狂地想把他置于死地。

所以他喝下了鲁皇后亲自递过来的酒。

然后呢?

楼远钧有点想不起来,只觉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既然鲁皇后那么认真地与他演了一出和好如初的戏码, 怎么都不至于在饭菜里对他下毒吧?真想杀他, 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那不是把谋害皇嗣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吗?

能稳坐皇后之位那么多年的人, 哪会做这样的蠢事?

楼远钧睁开眼看向那花纹繁复的床帐,只觉眼前的一切陌生至极。

“他醒了!”

楼远钧听到一个陌生而清朗的声音这样喊道。

另一个人趿拉着鞋走了过来, 嘴里还嘟囔:“醒了就醒了, 你这么激动作甚?药效过去了,自然会醒过来。”

这两人自然是江从鱼和陵游,陵游嘴里虽然说江从鱼是大惊小怪,动作却不算太慢, 赶开江从鱼查问起楼远钧的情况来。

不知是不是解毒耗费了一整天的缘故,楼远钧还不能动弹。他转动眼睛看向床沿的两人, 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一个则才二十一二岁,瞧着都年轻得很。

东宫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两个人?

不对,这不是东宫。

各种陈设的规格都不一样。

连床榻都大了一倍。

能够摆放这种东西的地方是……

楼远钧一下子敛起了所有惊愕,令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他略过正在给自己诊脉的陵游,目光落到旁边的江从鱼身上。

这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眉眼俊丽,本是天生能讨人喜欢的相貌,此时望向他的眼神却带着关切、紧张以及许多更为复杂的情绪。

楼远钧的视线扫过江从鱼的脖颈,忽地注意到江从鱼耳后一处隐蔽而暧昧的咬痕,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应当是咬得见了血,才留下这样的痕迹……

哪怕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与江从鱼素不相识,楼远钧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恼火来。

他根本不懂这股恼火因何而生。

感觉就像自己才刚发现的珍宝,仔细一看竟已经烙下旁人的印记。

楼远钧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气,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江从鱼两人的衣着打扮,陵游显然是医家,旁边的江从鱼穿着一身便服,瞧不出到底是什么身份。

现在寝殿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旁人似乎已经被江从鱼他们赶出去了,楼远钧无从探知更多消息。

楼远钧半合着眼,作出一副疲惫欲睡的模样。

江从鱼见状不由问陵游:“他又要昏睡过去了?”

陵游抬起眼皮看了江从鱼一眼,说道:“痛了一整天,想睡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