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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 春溪笛晓 74405 字 2个月前

,”他边说话边观察着江从鱼的脸色,“我就想着,若是你这边能告小半天假,进宫劝一劝陛下,陛下肯定能听进去……”

江从鱼一听就急了,说道:“您等我一会,我找人帮我告个假。”本来今天下午就只上骑射课,以他的水平不上也行,所以他逮住韩恕让他帮自己与武教头说一声便跟着吴伴伴走了。

一路上江从鱼又是担心又是气恼,恼楼远钧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们只不过吵了个小架而已,这家伙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可明知道楼远钧是故意这么做的,江从鱼也没法坐视不管。以他对楼远钧的了解,这家伙是真的能做到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憋着气,一直到进了宫门江从鱼才回过味来。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皇城。

他沿着长长的宫道往前走,只觉眼前这红墙碧瓦仿佛没有尽头。

唉,来都来了。

江从鱼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与吴伴伴一同来到楼远钧歇息的地方。

楼远钧正半合着眼躺在那儿,面色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开始发热了。

江从鱼跑过去摸了摸楼远钧的脑袋。

热得烫手。

江从鱼转身要问问都用了什么药,手腕却被楼远钧抓住了。

“别走。”

楼远钧攥着他的手腕祈求。

江从鱼道:“我不是要走。”

楼远钧还是紧握着他手腕不放。

第69章

江从鱼没法挣开, 唯有坐到床沿任由楼远钧枕到他膝上,依旧攥着他不放开。

伺候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只余他们二人。江从鱼低头看着楼远钧明显带着病容的脸庞, 满心的恼火都熄了, 放软声音问道:“太医看过了吗?喝过药了吗?”

楼远钧道:“看过了,也喝了药,不严重。是吴伴伴他们大惊小怪, ”他半合着眼,本想说“自作主张把你找来”,话到嘴边又顺从自己心意说了实话,“你陪我一会我就好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在江从鱼面前示弱,人都已经来到眼前了, 何必继续口是心非地逞强。

江从鱼耐心地把这不省心的病人哄睡了,才终于重获自由。他察觉楼远钧出了一身的汗,起身想出去叫人取热水来给楼远钧擦洗身体。

吴伴伴早就叫人把可能用到的东西备好了, 江从鱼一开口他便把水送了进来。平时楼远钧都不让旁人近身的, 这活儿自然落到了江从鱼身上。

江从鱼:。

不就是擦个身吗?他什么没见过。

江从鱼仰头看着眼楼远钧寝殿中的画梁, 只觉得皇宫的装潢处处都那么富丽堂皇, 却不太像是久住的地方——

每样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在那儿,瞧着都是簇新簇新的, 仿佛只要挪了位置或者有了使用痕迹都是对皇权的大不敬。

不像他家, 才在京师这边住了半年多,他房里已经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玩意,有些是朋友送的礼物,有些是自己在街上掏来的小东西, 还有看到一半的闲书、心血来潮涂写的字画、拆封了还没收起来的书信。

倒不是吴伴伴不找人帮他收拾,而是他就喜欢把东西摆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而不是整整齐齐地收起来。

江从鱼拧干手里的热毛巾,给楼远钧把身上的汗都擦了一遍。

这人难得有这种任他施为、不会动不动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江从鱼感觉新鲜得很。

楼远钧正病着,他倒也生不出别的想法来,只是在往下擦洗时忍不住捏了捏那微热的囊袋,不理解这地方怎么能藏那么多东西,每次都好像……没完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