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根本没将徐音尘放在眼中。
瑞王也说?:“父皇,此等大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户部侍郎才是?这次巡查税粮的主事人,怎得他没发觉此事?”
户部侍郎连忙跪下,说?道:“回?皇上,臣前?往镰州,只见百姓安居乐业,沃野千里,可不曾见到徐主事所说?的情况。”
“安居乐业,”沈翊忽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安居乐业!”
沈翊拱手,“父皇,儿臣今日也要参一人。”
顺安帝好整以暇地坐直,“燕王要参何?人?”
沈翊说?:“京兆尹,邱真?。”
话一落地,邱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臣冤枉!”
沈翊回?头,戏谑道:“邱大人,本王还没说?缘由,你喊冤是?不是?喊得太快了些?”
邱真?愣住,“臣、臣……”
沈翊转身面向顺安帝继续道:“父皇,近半个月以来,定都城外涌入众多难民,可京兆尹身为定都的父母官,却从未禀告此事,儿臣要参他玩忽职守!”
“哪来的难民?为何?朕从未听说?过?”顺安帝脸色严肃起来。
沈翊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双手奉上,“父皇请看,这些都是?难民的籍贯。”
康德成又麻利地取来递给顺安帝。
顺安帝翻看几眼,怒得一把将奏章扔下御阶,摔在地上,“全?是?镰州来的难民,甄合业,这就是?你说?的安居乐业!”
“皇上,臣……”户部侍郎甄合业大惊,额头冒出了冷汗。
瑞王连忙捡起察看,一见果真?全?是?镰州籍贯,便说?:“父皇,许是?下边的官员中饱私囊,镰州这么大,知州总不可能处处顾忌到。”
一见情形不对,就推人出去?挡枪,这是?魏家惯用的招式。
“对,镰州地广,许是?干旱之?地,臣未到访,臣有疏漏之?处,还请皇上恕罪!”甄合业倒是?很会顺杆爬,只要他咬死并非全?镰州都干旱,那就怪不到他头上,疏漏之?罪比之?官官相护可轻得多。
“皇上,臣这还有一物,禀呈圣听。”徐音尘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臣也怕断章取义,因此走访镰州九郡,这是?九郡百姓血笔签下的万民书,证实镰州九郡皆有旱情。”
万民书!自古一旦涉及到万民书就不是?小事了。
那名册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名字,许多老百姓不会写字,就只摁了一个血指印,皆是?百姓血泪。
顺安帝一掌拍在龙案上,让康德成将名册拿下去?给百官传阅,“甄合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收了魏宗多少好处替他隐瞒,从实招来!”
“皇上,臣不敢啊,臣没有!”甄合业连连磕头,声音颤抖,上两年都是?这样做的,谁知道今年却翻了跟头,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竟能掀起这么大的浪花来!
余光再?瞥见前?头站如松柏的燕王,他心中叹了一气,这是?牵扯进?了皇子?们的争斗啊,天要亡他!
那名册众人传看,无一不触目惊心,尚弘正色道:“皇上,魏宗欺上瞒下,苛捐杂税,为了一己之?私吸干百姓血泪,罔顾民生,致使饿殍遍野,该当处斩!”
“处斩”二字一出,百官愕然?,这可是?承恩公的嫡幼子?,魏皇后的幼弟啊!右相可当真?敢说?!
可若非是?魏家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怕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父皇,”瑞王急忙求情,“儿臣以为,事关重?大,得先召魏宗入京,彻查此事,不能贸然?处罚。”
现如今只有一个“拖”字,拖得越久,等后宫太后与皇后出面劝和,才能保得住魏宗的性命。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