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看著那張出現在分析師著作扉頁上的面孔,陳歲斂眸, 並沒有叫出他的身份,而是將他視作一個在醫療院路過的, 再尋常不過的路人, 「您需要我做點什麼?」
陳歲朝著他走近,宋行彰移動著輪椅, 語氣有幾分無奈,眼神暗了暗:「太久沒有出門了,這玩意都不太會用了, 麻煩你,把我推到那裡去吧。」
他指了指雕像的正前方, 「很久沒有見過金師的雕塑了。」
他說這句話時, 語氣有些低沉的感慨, 陳歲難以品味他的心情, 只覺得他看向雕塑的表情充滿懷念。
宋行彰已經很多年不曾踏足邊境軍區了,曾經他被傷到右腿, 換下機械義肢,走出醫療院時,他對著這座雕塑說過。
我會培養出一個真正的強攻分析師,證明我的路從來沒有錯。
宋行彰當年在這座雕像面前,收下了他的第一個學生:剛從生死邊緣救回一條命的維娜。
輪椅緩慢在金屬地面移動著,皮質的輪子上帶著一些自然的沙土,嵌入輪胎的花紋中,碾壓在地面,會有輕微的沙沙聲。
遠處的清潔機器人檢查到灰塵,屏幕閃了閃,朝著有些髒亂的地面移動過來,底部的清掃裝置無聲的工作著。
陳歲不明白為什麼他仍然使用這樣古董的手動輪椅,也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請求醫療機器人的幫忙,她仍然按照宋行彰的要求,緩慢的將他推到巨型雕塑的前方。
「如果你面前出現了一隻能量體,你會怎麼做?」
當輪椅在金師的雕像面前停下時,宋行彰的聲音響起。
他的話語越來越清晰,那股語氣中的蒼老感正在無聲無息退卻,陳歲注意到,他說話的間隙,這位看上去有些頹然的長者,神色一點點煥發起來。
陳歲聽著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答:「殺了它。」
「怎麼殺?」
宋行彰追問。
「取出它的能量晶?還是切碎它的身軀?」
「怎樣能讓它死,就怎樣做」,陳歲並不覺得困擾。
作為地下城前鋒時,她會去找到異種的致命點。
異種可比能量體難對付多了,他們沒有確切的弱點,不像能量晶那樣,有指向性的位點,他們需要不斷的糾纏,鏖戰,從異種喘息的某一個時機,找到一個能夠徹底消滅它的機會。
這是一個前鋒的天職。
陳歲自從擔任前鋒職位開始,從沒有過失職。
而現在,她作為分析師,面對能量體,也是如此,她會去尋找它們的致命之處,那些被能量晶畫成高亮的部位,比起需要和異種拉扯良久才能看到的致死點,要簡單的多。
只要能殺死對手,不管是什麼方式,切碎也好,找到能量晶也好,她都會去做。
「那如果,你應對的能量體,沒有能量晶,你要如何殺死它?」
宋行彰再度發問。
這個問題讓陳歲思考了片刻,她不解道:「能量體沒有能量晶,那和星獸有區別嗎?」
「哦,他們可以再生。」
她嗤笑一聲,對這種令能量體不死的再生很是不屑。
「那就看看,是它再生的快,還是我殺的快,我會讓它,根本來不及操控能量再生,就徹底解決它。」
陳歲目光定在前方,冷色道。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殺意,多年殺伐,讓她此刻氣場有些冷厲。
宋行彰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動了動,感受到這股冷冽肅殺的氣息,內心不禁點頭。
「記住,能量體不可能沒有能量晶,也絕不可能沒有必死之處,我的假設,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宋行彰點了點頭,並沒有對陳歲的回答表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