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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年纪相仿, 自打上学伊始,便开始互相讨厌。

谁的大字写得好,谁被先生夸赞。谁的阿娘得了脸, 他们的吃穿用度便随之要好上一些,身边伺候的人亦愈加恭敬。

起初先太子在,圣上不大关心他们兄弟几人。等到先太子去世后,圣上重新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只为时已晚矣。

他们已从最初的相看两厌, 到互相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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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心照不宣,对着天下江山,谁肯拱手想让?

齐重浪被齐重治抢白,顿时也恼了, 暗自淬了句:“蠢笨的大肥猪!”

齐重治阴沉着脸打齐重浪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寒风, 齐重治抬袖遮挡,待他经过后, 将衣袖重重甩了甩,再次怒骂。

齐重渊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转身,脸上浮起讥讽的笑:“可是赶着去分猪肉了?”

嘲讽完齐重治尤为不够,齐重渊还看向落后两步的齐重浪:“老二,你怎地不快一些,等下猪肉都被抢光了,没你的功劳了!”

齐重治恶狠狠地盯着齐重渊,齐重浪亦沉下脸,恨恨剜了他一眼。

若非此地是承庆殿,他定要揍得齐重渊满地找牙!

齐重渊望着两人疾步离去的背影,比六月天吃冰雪凉水还要畅快,轻盈得走路都快飞起来。

承庆殿门口,殷贵妃宫中跑腿的小黄门等在那里,迎上前恭敬地道:“王爷,贵妃娘娘问王爷可有空,请王爷前去庆和宫用午饭。”

齐重渊望着天色,不耐烦地道:“去户部请阿愚前来。”

小黄门赔笑道:“七少爷去了政事堂,说是忙,待空了时,再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齐重渊哼了声,大步朝庆和宫走去,小黄门忙跟在了身后。

进了庆和宫,殷贵妃如往常一样,坐在暖阁里理事。齐重渊一进屋,浓浓的暖意扑面而来,他皱起眉,手随意抬了抬,道:“阿娘这里真是,一年四季都热得很。酷暑不用冰,寒冬快成炭窑。”

殷贵妃将手上的药碗递给了宫女,摆手让他坐,接过清茶漱了口。

齐重渊坐在暖塌边的绣凳上,双手搭着膝盖,腿悠闲地抖来抖去,看着药碗道:“阿娘身子又不好了?”

殷贵妃让屋内伺候的人退下准备吃食,拿帕子蘸着嘴角的药汁,道:“老毛病了。老二,荇姐儿身子如何了?”

提起筕姐儿,齐重渊就一肚子怒火,道:“我离开京城时,李氏领着荇姐儿来请安,她还活剥乱跳。我出去这些时日,她就病恹恹了。薛氏如何掌管的王府,真是没用!”

殷贵妃眉头紧皱,念着齐重渊也是一片慈父心,便温声道:“荇姐儿人小,身子骨弱。前些时日的天气,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稚童。瑞哥儿福姐儿也一起病了,薛氏要掌家,管着府里府外的事情,还要看顾孩子们,她没病倒就是万幸,你可别冲着她乱发火。”

齐重渊梗着脖子道:“那是我的亲生骨肉!薛氏没看顾好,就是她的不是!”

吃进去的药味,从喉咙里翻滚出来,殷贵妃一阵反胃,她忙端起茶盏吃了口,用力压下那股难受。

放下茶盏,殷贵妃喘了口气,费力地道:“就算是你的骨肉,你也得讲道理。你小时候也生过重病,那时候我亲自领着你,难道也是我的不是了?”

齐重渊没了话说,见宫女捧了食盒进屋,起身道:“先用饭吧,我饿了。”

宫女进屋搀扶着殷贵妃,她虽没胃口,还是出去陪着齐重渊用了几口。

饭后坐着吃茶,殷贵妃方端起茶盏,齐重渊已经连吃了半盏茶,起身就要告辞。

殷贵妃抬眼盯着他,齐重渊别开头,道:“阿娘又要说甚?你快些教训,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