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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素不能过早消耗掉齐重渊的热情,事情皆具有两面性,他生性凉薄自私,深情比唾沫浅。

许梨花便没再多问,忙放下行囊,前去点了熏笼,守在了外间做针线。

文素素睡到半晌午时,就被齐重渊的声音吵醒了,他在外间不悦训斥道:“怎地不早说,你是如何伺候的?娘子病了,这是天大的事情!青书,你去让船靠岸,去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青书应是,许梨花战战兢兢道:“王爷,娘子说歇一阵就好,让小的莫要吵醒她。”

文素素暗道不好,赶紧掀开被褥下榻。只是她慢了一步,只听到许梨花闷哼了声,齐重渊怒骂道:“狗东西,居然敢顶嘴,拉下去给我打!”

“王爷。”文素素来不及穿衣,汲拉着鞋子奔到了屏风边,扶着屏风喘息,朝许梨花伸出手,“梨花,你来扶我一扶。”

许梨花眼泪直掉,死死咬住唇不敢哭,一瘸一拐走进来,扶住了文素素。

齐重渊关切地打量着文素素,听她嗓子沙哑,连走路都扑没力气,大步就要上前。

文素素慌忙别开了头,道:“王爷莫要过来。”

“我关心你,为何不能来了!”齐重渊面露不悦道。

文素素头抵在屏风上,声音低了下去,道:“过了病气给王爷,我会心疼。”

齐重渊眉毛顿时舒展开,他笑了起来,柔声道:“我身子骨好,无妨。快让我仔细瞧瞧你,身子不好别硬撑。”

文素素道:“王爷回到京城,先要面圣。若是身子不好,恐惹得圣上担心。王爷,天气转凉,船上尤为冷一些,王爷定要保重身子啊。回到京城之后,事情多得很,件件都离不得王爷啊!”

齐重渊听得舒坦极了,笑着道:“好,就依了卿卿。卿卿且好生养病,早些好起来。”

待齐重渊离开,文素素看了眼低着头,啪啪掉泪的许梨花,问道:“可有伤着?”

许梨花摇摇头,拉起裙子,捞起裤腿看了下,脚踝处青了一块。

文素素回到塌上,靠着软垫道:“坐吧。”

许梨花在杌子上坐下,低头抹泪。她打了个寒噤,低低道:“老大,王爷都不讲理,小的怕得很。”

文素素嗯了声,小声道:“王爷不是不讲理,是不会与你,与我,甚至与王妃,贵妃娘娘讲理。”

许梨花抬头怔怔望着文素素,脸色苍白,道:“王爷怎地会这样?”

文素素反问道:“陈晋山可讲过理?陈晋山会与谁讲理?与张氏?陈晋山为何要与张氏讲理?”

许梨花呆了呆,道:“张氏娘家有本事,堂姐夫是官。”

文素素道:“你看,道理你都明白。你要人与你讲理,首先你得有人与你讲理的本事。先前我同你们说得很清楚,最好当哑巴,当瞎子,你嘴上答应了,却没听进心里去。可能你还会不服气,认为自己冤枉得很。”

官船虽稳,始终晃晃悠悠,文素素头还晕着,便道:“你去寻瘦猴子,耐心听听他如何说。你要用心听,得听进去。要是你还觉着委屈,受不了,到下一个码头时,你可以下船回去。”

许梨花赶忙擦了泪,道:“小的会改,小的先去给娘子提饭食来,娘子想要吃甚?”

文素素滑进被褥躺着,道:“我没胃口,等睡醒了再说。”

许梨花起身走出去,前往厨娘做饭的舱房,取了炖鸡汤的食材,朝甲板那边喊了声。

瘦猴子与何三贵在甲板上,正在看着对岸说话,见到许梨花抱着罐子,走过来问道:“老大可有好些?”

许梨花道:“好些了。我给老大炖罐子鸡汤,等她醒了煮鸡汤面吃。”

瘦猴子瞥了许梨花一眼,咦了声,捅了捅何三贵:“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