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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私事。”顾长思渐渐攥紧了筷子,“一点……是非。”

霍尘直觉顾长思不像是有什么好事要与岳玄林谈,但再多的顾长思避而不谈,只是沉默,如此,霍尘也不好逼他,只能遂了他的意。左右玄门是他的依靠,岳玄林是他敬重的长辈,不会出什么大事。

应该吧。

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从天亮了后请秋长若过来号脉、到确定他身体无恙、再到去看苑长记,一路霍尘心底起起伏伏没个定数,总觉得顾长思的笑影淡薄薄的,除了对他有些真心实意之外,其余时间都带了些抽离的淡漠。

他没见过秋长若她们所说的,嘉定之役后濒临崩溃的顾长思是什么样子,但旧仇新恨席卷而来,顾长思心头多了很多东西,霍尘感觉得到,所以他直觉,他当年那副样子怕是也没有如今这模样来得让人胆战心惊。

如履薄冰,仿佛下一刻就能打碎那单薄的笑影,露出下面滚沸的情绪。

他送顾长思到岳玄林书房外,自己转了半天,又觉得是有些多心,转而打算去找苑长记了。

路上正遇见从礼部回来的封长念,如今科举舞弊案告一段落,礼部尚书空缺,人人都在猜封长念会继任礼部尚书一职,那可真是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位如此年轻的礼部尚书,因此恭维之人络绎不绝,封长念才抽出个空,急匆匆来看他受打击颇深的三师兄。

两人刚迈进苑长记的院子,只听一声巨响从后院砰地传来,霍尘心里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祈安连滚带爬地穿过垂月门,几乎是扑进了霍尘的怀里。

“霍哥!你快去看看,王爷他和岳大人——”

第103章 争执

打起来了。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顾长思勃然大怒,直接掀了岳玄林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岳玄林怒不可遏,抄起还有滚沸茶水的壶就往地上掷去,砰地一声, 四分五裂。

“顾长思,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今天这么跟我说话!?”

“难道不是吗?”顾长思猩红这一双眼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一切?!你真的是怕我被宋启迎伤害,还是担心我真的会拉着宋启迎同归于尽!什么托孤、什么恩义,你是宋启迎的人啊, 从小到大都是他的心腹啊。你把我带回玄门,难道不是要拘着我、看着我、生怕我哪一天带着遗诏回去把宋启迎轰下高位吗?!”

岳玄林气疯了:“顾淮, 我早就知道, 当年封了你的记忆是最明智的举动, 还能让你表面和善的假面孔维持几年,看看,看看!果然!你听听自己说的话, 有良心吗?有良知吗!”

“你如果真的为我,真的带着我父亲的遗愿照顾我, 为什么不查清当年收复之战那张字条上的真伪,为什么不去诘问他为何要这么对我!?战场的三日,那是多少人的性命, 他宁可用这么多人性命, 只为了要借狼族的刀杀了我!他比狼崽子还恶毒!!”

顾长思凑近了他:“不, 不止我。性格懦弱如肃王,不照样是死了?普天之下、皇亲国戚, 他会放过哪一个?这么多年,无论我失忆不失忆,在长安还是在北境,难道他真的有一日放过我吗?!”

“我已经去北境了,我已经发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难道你的忘情蛊,没有经过宋启迎的首肯吗?”

顾长思一掌拍到木桌上,任由滚烫的水将掌心烫得通红,那些刺痛都不比他话语里的绝望和痛彻心扉,他将木桌拍得砰砰作响,撕心裂肺地质问:“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有错吗?”

“我只是想好好地和霍长庭一起好好地活着,有错吗?!”

他眼前一黑,身体被一个人猛地从后面抱住了,霍尘的气息四面八方涌上来,紧紧地裹住他,那双握惯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