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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涉及北境狼族之事,我必须有第一处置权。”顾长思一撩视线,“就这三件事,我这辈子不回长安都可以。”

“你……”宋启迎皱了皱眉,最终都化成了一道叹息,“小淮,你真的很恨狼族。但将所有子嗣一律送入长安为质,未免显得过于落井下石、强人所难,不若将世子送进长安即可,其他的……”

“不行。”顾长思猛地打断他,宋启迎惊诧于他居然敢打断自己的话,还未说什么,就见顾长思扬起下巴,几乎是挑衅一样地讽刺道,“若是只送一个孩子来,那谁会保证那狼崽子不会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想法?万一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父母双亲、手足兄弟、血脉宗亲、天道人伦统统不顾了,谁能按得住他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谁?!”

宋启迎拍案而起:“顾淮!你在骂谁!?”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顾长思那句话到最后根本不是在骂狼族,而是直接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八个大字直接砸在了他头顶,羞辱像是一记狠厉的耳光,迎面狠狠地扇了过来。

宋启迎气得脸颊通红:“你是不是真当自己——”

“陛下。”岳玄林疾步赶入明德宫,将顾长思往后一揽,代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长思大病初愈,还未将养好,病中高烧,难免胡言乱语污了陛下清听,臣这就带他回去,好生教养,必不敢再打扰陛下。”

宋启迎直接将一卷书砸了过去:“滚!!!”

顾长思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被摔得折页的书本,脚下生风地走了。

他刚出去没走几步,就被岳玄林拉了一把,左腿那一伤伤了根基,顾长思体质本不差,经此一祸后再也经不起折腾,稍微见风就容易出毛病,故而岳玄林也不敢拉扯他太厉害,只让他堪堪站下了。

他绕到顾长思面前,满肚子话到嘴边,最后都被顾长思那无所顾忌的神色堵了回去。

两人对峙着在宫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岳玄林先败下阵来:“长思,心病易生心魔,会毁了你自己。”

顾长思目光四处游离,飘向没有目的的远方:“是吗?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非要如此吗?”

顾长思没有回答他。

回到玄门,岳玄林一言不发地进了祠堂,像是心照不宣地知道某些事情,等到门一关,光影都黯淡下来,岳玄林才闪身进了一道暗门,与外面的牌位山不同,这里只有两座牌位,纤尘不染,看上去总是被擦拭。

他净了手上了三炷清香。

“长思的心魔愈发重了。”烛火悠悠,岳玄林站在刚刚供上的香前,面对着的赫然是淮安王宋启连和淮安王妃顾令仪的排位。

“……王爷,王妃,是玄林没有照顾周全,可事到如今,我不能看着长思自毁。”他的手指在左腿上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您泉下有知,应当也能明白臣的良苦用心。”

“师父。”秋长若在祠堂外面恭恭敬敬地一拱手,“我听小厮说您找我。”

岳玄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闪身去了外面,沉吟着站定,方道:“长若,进来吧。”

穿着素色衣衫的姑娘低着头,岳玄林转过头来,就知道她在哭。

这几天玄门上下士气低迷,顾长思虽然能够下地走路,但那伤口和了无生气的模样看着也让人心里揪着疼,秋长若又是他的主治医师,每天要看无数次。

“我从南疆找了个人,托他给我送回来一些东西。”岳玄林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会儿去给长思送药的时候,把它带上。”

秋长若一怔:“……南疆……?”

她抬手拿过那个白瓷瓶,刚刚打开个缺口,就被里面一扫而过的尾巴惊了一跳。

蛊!

“师